楚幽藍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童君培居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邀請自己跳舞。
再看看四周,已經有幾對男女相攜著走進舞池了。
她第一反應是拒絕,自己本來沒想跳舞,即便跳的話,也應該是和厲一豪一起共舞,而不是和其他人。
“總不至於這麼不給麵子吧?”
一隻手懸在半空中,半天得不到楚幽藍的回應,童君培有些尷尬地問道。
她剛要開口,一旁的厲一豪已經發話了:“小藍,別那麼拘束,去和君培跳一支舞吧,我就不和你們年輕人湊這個熱鬧了。”
有他表態,童君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看向楚幽藍的眼神變得更加熱切。
“……好吧。不過,事先聲明,我的舞技非常一般,要是令你丟臉,你可別怪我。”
她先把醜話說在前麵,然後才把一隻手放到童君培的掌心裏,隨他一起進了舞池之中。
剛好,一支熟悉的曲子響起,二人靠近彼此,隨著旋律開始共舞。
楚幽藍確實沒有什麼類似的社交經驗,極少和男人一起跳舞,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注意著自己的舞步,以免踏錯。
“幹嘛那麼認真?隨便跳跳而已,反正這裏的人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沒人在意你跳得怎麼樣。”
對於楚幽藍所流露出來的謹慎,童君培不禁感到一絲好笑,忍不住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她一再地避免同他有什麼視線交流,隻是低著頭,平靜地回答道:“我不管別人,隻管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也不想被人笑話。”
起碼不能丟了厲謹言的臉,她默默地想道。
一聽她這麼說,童君培笑得更來勁兒了:“得了吧,都是一群暴發戶,有錢了之後就開始附庸風雅了,品酒跳舞賞字畫,裝什麼大尾巴狼。”
說話間,他的鄙夷之情溢於言表。
楚幽藍感到無語,反駁道:“那你還不是正在巴結著這群暴發戶?誰比誰高尚,說得好像你多矜貴似的!”
眼看著她有一點生氣了,童君培連連道歉:“算我說錯話了,行嗎?”
她也懶得同他爭辯,繼續跳舞。
“我聽說你的小叔厲慎行出了車禍,似乎還非常嚴重,是真的嗎?”
壓低聲音,童君培有些好奇地打聽著。
楚幽藍頓時心生戒備:“和你有什麼關係?”
她總覺得,童君培來意不善,甚至給人一種卯足了勁兒要在北城分一杯羹的感覺,不得不防備著。
“當然有關係了,本來我以為要接觸的人是厲慎行,還做了不少的準備工作。沒想到,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兒子不在,換成老子,你讓我還怎麼下手?”
童君培頗有幾分懊惱地說道。
挑挑眉尖,楚幽藍挖苦他:“覺得兒子更好騙,擔心騙不過老子,所以泄氣了?”
他果然被氣笑了:“真是女生外向,我好歹是你的表哥,姑舅理應最親才對,可你竟然一直幫著外人!”
又跳了兩步,借著動作,童君培趁機將嘴唇靠近楚幽藍的耳邊,同她低語:“我原本還以為厲謹言對你有多好呢,其實不過如此。假如你是我老婆,我寧可把你藏在家裏,也不讓你拋頭露麵,被這麼多男人用赤裸裸的目光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