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童君培還在,楚幽藍或許連妝都不想卸,直接回房,躲進被窩裏。
她冷得上下牙齒都要打架了。
童君培拿了兩罐啤酒,他扯下其中一罐的拉環,猛灌了好幾口,然後把另一罐硬是塞進楚幽藍的手裏,低聲說道:“相信我,酒精比任何的鎮定劑都有用。”
她下意識地推開,奈何童君培好像鐵了心一樣地往她手裏塞。
楚幽藍一狠心,喝就喝。
她也學著他的樣子,灌了一大口。
冰涼的液體滑過口腔和喉嚨,人都變得麻木了。
“對,就這樣。”
童君培指著楚幽藍,點了點頭,又去喝自己那一罐。
三口兩口喝完,他把易拉罐捏扁,扔在茶幾上,這才問道:“說吧,厲謹言大晚上不回家,幹嘛去了?”
楚幽藍攥著啤酒,一臉固執:“和你沒關係。酒也喝了,我就不留你了。”
“得了吧,你們才結婚多久啊,他就夜不歸宿了?我真納悶兒,他是不是出去找女人了,都坐著輪椅了還這麼不安分?”
童君培不留顏麵地質問著。
他本來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楚幽藍倒是真的變了臉色。
“不是吧?真的被我說中了,去找女人了?”
童君培張口結舌地看著她。
半晌,他才確定,自己果然沒有猜錯。
“找小姐,還是包二奶啊?”
他惱怒地問道。
楚幽藍已經恢複了冷漠的表情:“都不是,你別瞎猜了,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你走不走?我老公不在家,我也不方便留客。”
“你要是不告訴我,我這就派人去查,反正隻要出得起錢,什麼事情都能查得到!”
童君培的倔強勁兒也上來了。
她煩躁地坐下,頭疼得要炸開了,情急之下,楚幽藍索性一口氣把那罐啤酒喝了個一滴不剩。
胃裏的飽脹感令她毫無形象地打了一個嗝。
吐出一口氣,楚幽藍認命似的開口:“他在結婚前曾有一個很喜歡的女朋友,一次意外,她死了,他也受傷了,此後隻能坐在輪椅上。後來,他就回到北城,認識了我,和我結婚了。剛才我打電話問他人在哪裏,他說他得到消息,那個女人可能沒死,所以他就重回故地,去確認一下。”
本以為這些事情是說不出口的,可真的說了,也就說了。
隻是,她承認,和葉沁相比,自己還是輸得很徹底。
不過一個尚未確定的消息,就能讓一向冷靜的厲謹言拋下一切,直接飛過去,甚至連一個電話都顧不上打給她。
就在剛才,楚幽藍真的很想問問他,是不是他覺得自己會鬧,會阻止他,所以他才寧可玩消失,等離開了北城再告訴她,讓她想攔也攔不了。
但她問不出口,也害怕他的答案。
等楚幽藍全說完了,童君培才氣憤地瞪大眼睛,低聲咆哮道:“欺人太甚了!都什麼時候了,還管前女友的死活幹嘛?放不下就別結婚,結婚了就給我好好地把心收了!”
他想了想,立即下了決心:“不行,別的事情我可以幫你瞞著,這件事我一定得告訴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