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楚幽藍奮力地從厲謹言的手裏掙脫出來,邁步就走。

他想去追她,跟在後麵的許誌海輕聲提醒道:“你爸正等著你呢,先進去吧。這裏說話也不方便,一會兒你再去跟她解釋。”

厲謹言點了點頭,知道他的話其實是有道理的。

就這麼十幾秒鍾的功夫,楚幽藍已經走進了電梯,一個人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厲謹言無奈地跟著許誌海一起進了厲一豪的辦公室。

厲一豪剛收了一幅畫作,很滿意,正在欣賞著。

“爸,聽說你都安排好了?”

一走進去,厲謹言就開門見山地問道。

“謹言來了。來,過來看看這幅畫,上好的山水圖。”

厲一豪指著麵前的畫卷,笑著招呼道。

“我不懂藝術,也欣賞不來。我就問問,是不是下午就去做鑒定了?”

對其他事情不感興趣,厲謹言隻是在意這件事。

見狀,厲一豪隻好收回了視線,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是啊,都安排好了,畢竟是家裏的頭等大事,我能不上心嗎?

更不要說,還要小心那些記者,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聽到什麼風聲,提前在鑒定中心大門那裏埋伏著!要是我們一露麵,豈不是不打自招嗎?哎,麻煩!”

他一邊說著,一邊歎氣,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厲謹言平靜地聽著。

“我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又說道:“那下午兩點半,就在鑒定中心門口見吧,你通知一下葉沁,我就不聯係她了。”

聞言,厲一豪有些生氣:“你這孩子,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可不是你們的傳聲筒!”

厲謹言看看他:“我不是那個意思,隻不過,我現在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麵對她和那個小孩,太親密了,我做不到,太冷漠了,又有悖人性。”

他一臉為難。

但是,厲謹言說的也是真心話,他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好吧。那我去通知她一聲,大家就在那裏集合。你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還是聽天由命吧。”

厲一豪安慰道。

“你剛才和楚幽藍說什麼了?”

一想到她的臉色極為難看,厲謹言不由得擔憂起來。

“你這是什麼語氣,專門跑來質問我嗎?”

沒想到,厲一豪忽然生起氣來。

“我為了你的事情,連一張老臉都豁出去了!”

他一揮手,大怒地嗬斥道。

“我隻是想弄清楚,你是不是和楚幽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厲謹言不為所動。

“不該說的話?我是你爸,我是她的公公,有什麼話是我不該說的?我作為長輩,說什麼話都是應該的!

再說,她的孩子沒了,如果葉沁的孩子是你的,這就說明是老天爺的意思,我們總不能放著厲家的骨血流落在外吧?

她是你的妻子,如果她真的愛你,就應該包容一些,大度一些,接受這個孩子,接受現實!”

厲一豪振振有詞地說道。

一通歪理,聽得厲謹言隻想冷笑。

“什麼叫她愛我就應該包容?你是不是已經動了什麼心思,準備讓我納妾了?”

他反問道。

“別忘了我是你爸!你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厲一豪大聲吼道。

一直站在旁邊的許誌海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勸道:“厲總,父子之間不要傷了和氣,現在慎行還躺在醫院裏,別讓謹言也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