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美芸沒有想到,一向話不多說的厲謹言居然也和厲慎行站在了同一戰線,向自己開啟炮火。
她愣了一下,繼而勃然大怒:“什麼叫心裏有氣不朝著許家人發?我向人家發得著嗎我?我憑什麼向人家發,人家家裏死人了,我家裏也死人了?”
說罷,聶美芸轉過身來,用手指著眾人,一個個點過去:“說話啊,誰死了?”
“你發什麼瘋,一口一個死不死的,還嫌不夠晦氣是不是?”
厲一豪白白少了兩百萬,本就心裏發堵,又聽見聶美芸在這裏胡鬧,他自然氣得要命。
“是啊,是嫌晦氣!也不知道從哪裏招惹來的晦氣,呸!”
聶美芸啐了一口,扭頭就走。
站在原地的楚幽藍渾身顫抖著,如果換了別人,她肯定不會這麼軟弱,撕也要撕了對方的嘴。
可聶美芸畢竟是她的婆婆,她丈夫的親媽。
公公和小叔子都在,剛剛就發生了一件讓大家全都情緒低落的意外,楚幽藍隱忍再三,還是沒有發作。
經過她身邊,厲一豪壓抑著怒火,低聲安慰道:“別搭理她,更年期犯了,就跟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楚幽藍沒有說話。
公公可以說婆婆是瘋狗,但她不能。
她要是附和了,就是大逆不道了。
“怎麼一天雞飛狗跳的?是不是要出什麼事了?”
厲慎行在一旁嘀咕著,聲音不小,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厲謹言本就難看的臉色又添了一絲陰鬱。
他一直擔心,自己要帶著楚幽藍離開北城這件事被人有所察覺。
特別是厲慎行和楚幽白這兩個人。
單單是今天,他們全都有所察覺了,這對厲謹言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
“能出什麼事?別在這裏杞人憂天,搞得人心惶惶的。精力旺盛就去公司跑業務好了,不是說城南那邊要開一家大型超市,你去談。”
厲謹言板起臉來,對厲慎行教訓了幾句。
“跑業務?你還真當我是跑堂兒的了?現在連趙新平都不用去親自跑業務了,你讓我一個太子爺去跑業務?”
厲慎行一氣之下,口不擇言地說道。
“你想當太子,也得我死了才行!否則,就少在這裏做夢了!”
厲謹言怒吼一聲,嚇得就連走在前麵的厲一豪和聶美芸都一個趔趄,卻又不敢回頭多看。
“行,你厲害,你牛逼,你是家裏老大,行了吧?”
厲慎行悻悻地說了一句,拔腿就走。
他們都走了,隻有厲謹言和楚幽藍還站在原地。
“真沒想到,許誌海的家人竟然是這樣的,人都不在了,還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她歎了一口氣,語氣裏滿是無奈。
“正是因為人都不在了,所以才拚命要錢。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許誌海最後一次能給家裏做貢獻的機會了,當然要好好把握住了!”
厲謹言冷笑著說道。
他從來不會瞧不起窮人,但他瞧不起人窮誌短的人。
像許誌海這種情況,屬於發生意外,隻要排除了故意自殺的可能,保險公司就會給出相應的索賠。
雖然這筆錢不至於讓許家走上發家致富的道路,但養活一家幾口人應該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