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謹言也有一點意外,抬頭看向楚幽藍:“你也沒睡?”
她顧不上回答他的問題,飛快地掀開了他身上的衣服,借著燈光,去查看厲謹言的傷口。
傷口確實已經長好了,長了一圈肉粉色的疤,看起來有一點點醜陋。
厲謹言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疤無數,楚幽藍都見過,她也知道,這個算是小的了。
但是,它卻很邪門,被紮得很深,醫生當時說了,不容易完全恢複好,要特別小心對待。
她查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端倪,隻能擔心地向厲謹言問道:“是不是又疼了?不然你不可能睡不著的。走,我們去醫院吧!”
說罷,楚幽藍就抬起他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身上,想要帶他出門。
厲謹言忍笑:“沒有那麼嚴重,最近降溫,傷口深處確實有一點疼,但也不至於再跑一趟醫院,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她氣結:“你怎麼那麼不聽話呢!”
語氣裏蘊含的關切,清清楚楚,展露無疑。
厲謹言就那麼看著她,嘴角的笑意一直保持著。
“算了,我去燒一點熱水,你喝完之後,趕快上床躺著,千萬不能著涼。”
見他那麼倔強,楚幽藍隻好認命地去了廚房,放棄了讓厲謹言和自己一起去醫院的想法。
“我去床上躺著,那你睡哪裏?”
喝完了一杯熱水,厲謹言一邊往房間裏走,一邊故意問道。
楚幽藍語塞:“我睡沙發啊!”
他上了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一起睡。”
她站在原地,雙腳像是生了根一樣,動彈不得。
理智和情感在大腦裏拔河。
睡床多舒服啊。
可和他睡一張床……
楚幽藍正天人交戰著,厲謹言又說道:“我都這樣了,還能對你做什麼?快過來吧,你穿得少,小心感冒。”
好像要驗證他的話一樣,話音剛落,楚幽藍就感到鼻頭傳來了一陣癢癢,她閉上眼睛,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
她連忙用雙手捂著鼻子,忿忿不平地看著厲謹言。
楚幽藍甕聲甕氣:“烏鴉嘴!真的被你說中了,我要是感冒了,傳染給晚晚怎麼辦!”
他招招手:“快過來,被子裏暖和。”
她打了個哆嗦,很沒有出息地走了過去,掀起一角被子,直接鑽了進去。
果然,被子裏已經帶了男人的體溫,暖融融的。
楚幽藍頓時不再覺得冷,愜意地眯了眯眼睛。
厲謹言隨手關了燈,房間裏又陷入黑暗。
她輕聲問道:“還疼嗎?”
他語氣愉悅,聲音微微上挑地回答道:“好多了,畢竟有愛的鼓勵。”
楚幽藍嗤了一聲,不想搭理他。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厲謹言。
沒兩分鍾,楚幽藍已經醞釀出了睡意。
厲謹言試探著伸出一條手臂,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腰間,一點點地收緊,讓她的後背貼向自己的胸膛。
她當然察覺到了,但是太困了,而且他的身上又那麼暖和,令楚幽藍感到很是熨帖,所以,她就裝作睡著了的樣子,一動不動地任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