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陷入了沉默。

很快,醫生和護士都來了,他們檢查了一下,確定童淑清已經死亡,做好各項記錄。

“家屬盡快去辦理一下手續吧。”

交代了幾句,醫生離開,一個護士將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向厲謹言和童君培簡單說了一遍,讓他們盡快去準備。

“醫院裏有很多專門幫死者穿壽衣的,你們要是不懂,也可以花錢讓他們幫忙。”

見慣了這種場麵的護士好心指點了兩句,很快,果然就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敲了敲門,詢問需不需要幫忙準備後事之類的。

厲謹言等人對於白事的各項規矩了解得不多,幾個人一商量,決定還是參考當初厲一豪的後事規模,找一家靠譜的殯葬公司,讓他們一條龍解決。

這些事情,童君培主動提出,由他去安排。

因為他從小生活在這裏,楚幽白和楚幽藍畢竟對南港不熟,一時間也摸不到頭腦。

於是,他們就繼續留在酒店裏,等著葬禮。

在厲謹言的陪伴之下,楚幽藍又回了一趟童家,親自整理著童淑清的遺物。

當她看到童淑清房間內的各樣擺設,腦子裏情不自禁地浮現出她每天在這裏生活的點點滴滴,忍不住又一次哭了。

“別難過了,起碼她在走的時候,是心滿意足的。”

厲謹言安慰道。

楚幽藍止住了眼淚,將一些衣服整理出來,按照北城的一些舊的習俗,人死之後,要把平時用的一些東西燒掉。

她正忙碌著,童君培走了進來。

他這幾天也在不停地奔波,臉色不太好,一看就是缺乏休息。

“你們來了?”

童君培走了進來,環視一圈,也卷起袖子,主動幫忙。

楚幽藍咬了咬嘴唇,還是向他道謝:“謝謝你,這兩天多虧你在安排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別太見外了,我們畢竟是親戚,又不是外人。”

聽了童君培的話,楚幽藍沒有再說什麼。

沒多久,他們就收拾出來了一大包童淑清的東西,此外,房間的保險箱裏還有一些現金,珠寶首飾之類的,雖然不算多,但也很可觀。

“你跟楚幽白商量一下吧,這是你們的事情了。”

童君培提議道。

她想了想,畢竟是母親的遺物,於是楚幽藍把它們都放進了包裏。

童淑清的葬禮辦得有些低調,這是童文柏的意思。

他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之前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媒體都盯著童家,要是我們邀請太多人過來,言多必失,再出什麼情況,那就不好辦了。”

不過,楚幽藍卻認為,童文柏這是為自己開脫。

因為童淑清的去世,他不得不改簽了航班,推遲幾天再出發。

但童文柏隻是晚走幾天而已,並沒有改變主意,留在南港。

最後,眾人還是吸納了童文柏的建議,沒有大操大辦,隻是請了一些親戚朋友。

童淑清下葬那天,天空飄起了零星的雪花,不大,飄飄灑灑,給地麵蒙上了一層白霜,令天地之間也多了一絲肅然的味道。

“我還是想讓爸媽合葬……”

楚幽藍盯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喃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