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慎行是真的沒有想到，厲謹言竟然會對自己下手！
但是，他也十分清楚，憑厲謹言的身手，他要是不收斂著力道，自己恐怕現在已經沒命了。
事實上，厲慎行的猜測是正確的。
畢竟是自己的弟弟，就算再生氣難忍，厲謹言總不能真的打死他。
一把抓起厲慎行的衣領，將他的上半身提起來，厲謹言低聲質問道：“你的良心呢？別告訴我，你根本不知道原料有問題！”
他騙得了別人，可是騙不了厲謹言。
如果說一開始厲謹言還不願意相信這一事實，那麼到了現在，他基本上可以肯定，厲慎行其實早就知道雪繽紛的原料是不合格的，但他依舊默許了它們的存在。
“是啊，我就是知道，那又怎麼了？”
被逼到了絕路的厲慎行也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股勇氣，雙手扣在了厲謹言的手上，拚命用力，甩開了他。
他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手背狠狠地一抹嘴，怒氣衝衝地大吼道：“你這是替誰在出頭？公司的情況你又了解多少？要不是楚幽白和童君培兩個人當年聯手騙我買了那個作廢的生產線，雪繽紛會落到如今這個境地嗎？你他媽倒好，還跟人家甜哥蜜姐的，不管我的死活！”
聽了厲慎行的話，厲謹言微微一怔。
他倒是不清楚這其中的細節。
“怎麼，你不知道？”
厲慎行吐了一口唾沫，陰惻惻地看著厲謹言。
“嗯，現在才知道。”
厲謹言皺了一下眉頭。
他倒是從楚幽藍的口中聽說過，知道雪繽紛從前幾年開始就走了下坡路，已經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了。
但他不知道，這裏麵還有楚幽白和童君培的“功勞”。
“哼，那是你的大舅子，你當然向著他了，你怕楚幽白攔著楚幽藍，讓她別跟你在一起！”
厲慎行振振有詞地說道。
“一碼事歸一碼事，他們坑了你，屬於商業上的爾虞我詐。你明知道原料有問題，還有意縱容，現在出事了，那是食品安全問題！這兩件事能混為一談嗎？”
厲謹言麵色一凜，糾正他的說法。
嗤笑一聲，厲慎行麵帶不屑地反駁道：“對你來說是兩碼事，對我來說，想辦法賺錢才是真的。廢話，我當然知道原料有問題了，沒有問題的原料如果是一塊錢的話，有問題的就是三毛，換你，你怎麼選？”
他啐道：“少在這裏當道德衛士了！做生意就是這樣，你不這麼做，別人也會這麼做，區別就在於會不會出事而已！他們沒出事，我出事了，算我倒黴！”
在巨大的利益之下，厲慎行相信，他的選擇才是絕大多數人的選擇。
至於厲謹言，他隻是還沒有真正麵對這樣的選擇，所以還能保持著理智。
一句話，這隻是沒有親自品嚐過金錢的滋味兒而已。
“你是不是找了公關團隊，要在網上洗白？”
通過剛才厲慎行接到的那一通電話，厲謹言已經猜到了他的應對措施，他提醒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件事鬧得很大，就連本地的一些官員都驚動了，搞不好還會層層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