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搞不明白了,他們家的顧總消耗這麼大的能力和時間去找一個自己的情敵。
要是這事擱在了他身上,他說不定還要放焰火慶祝呢。
死了才好啊,顧總的做法反倒讓他有些匪夷所思,想不到這女人的心思難猜,男人的心思也不好猜啊。
顧星辰麵無表情,並沒有因為馮梓謙突然招來的橫禍而感到幸災樂禍,也沒有因為不知道對方是生是死而表現出來太過明顯的擔憂。
“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最強大的是什麼?是死人!隻要這個人死掉了,那我不管做什麼,跟我的女人感情再好,也改變不了馮梓謙在她心裏麵留下過的痕跡。我就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才能讓我的女人少一分惦念他的心思。”
真當他是什麼教堂裏麵的信徒嗎?他可沒有這麼好的心思,去救一個曾經三番四次對他不利,甚至還親自算計過他女人的情敵。
哦,不對,現在的馮梓謙已經是過去式……
也不對,這條可憐蟲甚至都還沒有真正地擁有過楚向晚,甚至連過去式都不是。
正是因為這麼一條可憐蟲,才成了一直困擾著顧星辰的心魔。
在顧星辰的指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夾起了一根香煙。
表麵上,不管他做得如何冷漠,也改變不了馮梓謙曾經讓他產生過的巨大危機感的事實。
顧星辰沉重地閉上了眼睛,從薄唇裏麵吞吐出來的煙霧,縈繞在他仿佛如雕刻般的五官上。
這段時間,他有打聽到,馮梓謙正在籌備著,準備在紅酒方麵開展生意。
看起來似乎跟他的公司沒有任何的衝突,甚至連競爭關係都沒有,可每一個成功商人的起點,就已經注定了這個人未來的成就。
馮梓謙一開始就拿了一副好牌,甚至還要跟霍家聯姻,很難保證,他以後逐漸壯大起來之後,會對星辰集團更加不利。
當然,他要是畏懼於馮梓謙,也不會叫人去把他給救回來。
想他顧星辰天不怕地不怕,從來都不需要懼怕誰,可唯獨馮梓謙不一樣。
唯獨隻有馮梓謙,能夠讓他產生極大的危機感。
他隻要一想到在他不在的那些歲月裏,是馮梓謙陪伴著楚向晚,他就恨不得把對方的心髒一點一點地親手剜下來,這樣才能夠緩解他隱藏在深處心裏不平衡的痛苦。
“嗬。”
顧星辰自嘲地冷笑一聲,心裏有什麼東西正在隱隱約約地浮動著。
又有誰能夠想象得到他一個星辰集團年輕有為的顧總,居然心生妒意,讓醋意滿天飛?
他根本就不需要楚向晚對他保證什麼,或者解釋什麼,他隻想一點點地排除掉任何一個會讓他產生危機感的人。
隻有讓楚向晚徹徹底底地不把馮梓謙當這麼一回事,才能讓他這麼久以來被緊緊扼住的喉嚨好受一些。
徐特助有些似懂非懂:“是,顧先生。”
一扇門外,鬆開一直緊咬著的嘴唇,楚向晚踉踉蹌蹌地回到了臥室,躺在被子裏。
沒多久,旁邊的位置深陷了下去。
她能夠感覺到後背緊貼她的熱源,楚向晚的身體忍不住僵硬,緊閉著的睫毛略微有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