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顧星辰的提議。

到了目的地,她卻沒有讓顧星辰跟著她一起進去的意思。

“你就在車上等我,我二十分鍾後就出來。”

她的手才剛解開安全帶,正準備下車,突然間被顧星辰用大掌給圈住了。

顧星辰看著她,試圖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不一樣的情緒。

“你自己一個人真的可以嗎?讓我進去陪你,不好麼?”

他其實能夠感覺得到楚向晚並不是很想要來這種地方,或許是某些事情還沒有真正地釋懷,也沒有真正地過去,這就造成了讓楚向晚感到恐懼和不願意去麵對的這種抵觸心理。

往往越是接近,越是不敢探知。

楚向晚看到他這麼一副緊張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是你讓我麵對的嗎?她已經被關起來了,又不能夠拿我怎麼樣,你還怕她吃了我不成?”

她試圖用最輕鬆的狀態跟顧星辰說了幾句話,隻是剛背過身的一瞬間,臉上的笑意就蕩然無存。

被關在裏麵的女人看樣子應該沒有受到什麼樣的打擊,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張揚跋扈。

確定楚向晚是真的來了,白故憂的眼神悄悄地流動:“我還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會見我。”

“你如果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叫人來打擾我,那我確實沒有要見你的必要。”

有些事情,就算不能夠在短時間內快速解決,但她卻能夠隱瞞在心底,讓它逐漸地沉寂下去。

白故憂要是不在她的視線裏一直張牙舞爪,她自己早晚也會看透徹。

雖然說是被關著,白奕對白故憂沒有特殊照顧,但這裏的人卻不敢真把白故憂當犯人看。

就拿白故憂所住的單間來看,環境還不錯,也很幹淨。

哪裏像是在坐牢,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白故憂歎了一口氣:“在他死之前,最後一個惦記的人都是你,真是讓人嫉妒。”

這句話說的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

自從這個男人死了之後,楚向晚一直都對那三個字閉口不提,從來都不在別人麵前提起。

現在突然間聽到馮梓謙的名字,她居然有一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你到底想跟我表達什麼?跟你說,你有多嫉妒我,還是想代替身馮梓謙告訴我,他對我的感情有多深?”

白故憂自嘲地笑了笑,眉眼之間忽然失去了以前的銳氣。

“不,我沒有那麼無聊。前段時間,馮梓謙跟我說,他身上有種藥物殘留的毒素沒有代謝完全,托我給他找了解藥。”

聽到這裏,剛開始沒有任何反應的楚向晚瞳孔突然驟縮了一下,她握著拳頭,指甲有些發白。

看到楚向晚的這個表情,白故憂突然就笑了:“被我發現之後,他還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給你拿的,他要是一開始就願意對我實話實說,這解藥就算是拿給你,我也是心甘情願。可是……”

她把臉撐在掌心上,滾燙的液體洶湧而出。

“可是……就算看到我拔槍了,他也不肯說他錯了……你知道嗎,他寧願去死,都不承認他傷害了我,也不後悔在你身上付出的所有感情……他真是……真是太讓我痛苦了!”

回想起那天晚上爭吵的一切內容,對白故憂來說,每一個細節都是噩夢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