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敏從外麵回來,鞋子都沒來得及換就趕緊到客廳,看見一大一小的仗勢,又看見寶貝兒子咧著嘴巴大哭,大顆大顆的眼淚刷刷的往下滾。心疼的她二話不說趕緊上前把梁犇犇抱進懷裏,對梁牧澤橫眉冷對。

木敏邊哄著孫子,一邊數落著兒子的不是。

梁牧澤一直憋著不說話,直到實在是忍不住,才開口說:“媽您看他都被您慣成什麼樣了?您是不知道他有多皮!”

木敏反問:“多皮?你小時候不也一樣,學校的小樹苗都被你拔了,還好意思說你兒子?”

梁牧澤被這句話堵的麵紅耳赤,夏初則在後麵“噗嗤”笑出來。

木敏摟著孫子,繼續說:“好長時間才回來一次,一回來就數落兒子不是。”

梁牧澤無奈的說:“他一看您回來了,靠山有了就開始哭,你問夏初,我可什麼都沒說呢。”

“你那麼大人,黑著臉、瞪著他,已經嚇到他了,你還想說什麼?”

梁牧澤覺得在教育孩子方麵,父母已經完全沒有了立場,被這個孫子吃的死死的,隻要一哭,什麼事情都好說。

梁牧澤從木敏懷裏把梁犇犇拽出來,讓他站在他眼前,冷聲道:“還哭!”

梁犇犇馬上閉緊嘴巴,把哭到一半的聲音吞回肚子裏,咬著牙齒死死忍著不出聲,眼圈紅紅的,滿眼淚珠的看著梁牧澤,小模樣別提多可憐了。

梁牧澤挑眉道:“下次?”

梁犇犇忙不迭搖頭。

“說話。有沒有下次?”

“沒有了。”梁犇犇一邊說話一邊抽泣,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梁犇犇偷偷的轉頭,想向奶奶和媽媽求助。梁牧澤挑著音調“嗯”了一聲,小家夥馬上收回準備求助的眼神,淚汪汪的看了梁牧澤一眼,又迅速低下頭,看起來委屈又無辜。

父子倆就這樣僵持著,夏初走過去推了推梁牧澤的肩膀,又拉起梁犇犇的手,“去洗洗我們犇犇髒髒的小老虎臉,就可以開飯了。”

“媽媽我不是小老虎臉。”

“那是什麼?”

“英雄臉。”

“哇,這麼厲害啊。”

夏初拉著梁犇犇一起走進洗手間,對話還不時傳出來。木敏瞪了瞪梁牧澤,低聲說:“跟夏初好好學學。”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一頓飯吃完,已經忘了所有不愉快,纏著梁牧澤陪自己玩玩具,睡覺前點名讓他給自己講故事。梁牧澤哄完梁犇犇睡下,回到臥室,夏初正趴在床上看書,剛剛洗完澡的她頭發還有些濕潤,散散的披在肩上,嬌俏的耳尖露在外麵梁牧澤走過去,俯身咬住她的耳尖。她笑,癢的要躲,他卻不肯放開她,將她箍在自己與床之間。

夏初翻了身,推著他的肩膀,收起笑意,“快去洗洗。”

梁牧澤拉開她的手,額頭抵著她,輕吐著熱氣:“想我嗎?”

夏初咬唇,羞赧的點頭。

他閉上眼,輕啄她眼睛,“你一個人照顧犇犇,辛苦了。”

夏初的手臂環住他的脖子,笑的甜蜜:“有你心疼我嘛,我知道的。”

他愛憐的撫著她的眉目、臉頰,埋頭於她的頸間,如貪婪的小獸舔舐著,很快,夏初便如水一般融化在他身下。

周末,夏初帶著梁犇犇到大隊。梁牧澤年前晉升了上校,如今是G軍區特種大隊的副大隊長。

周日一大早天剛亮起來,梁牧澤便把睡得迷糊的梁犇犇從床上撈起來,讓夏初給他穿了衣服,拽著他出門。

春天的早上有些寒氣,梁犇犇穿著厚厚的外套跟在梁牧澤後麵。雖然梁牧澤走的很慢,可是梁犇犇畢竟還是小孩子,走不了幾步就累,如果換成夏初,他肯定又耍賴讓夏初抱,但是眼前這位畢竟不是他那個溫柔好說話的媽。梁犇犇拉住梁牧澤的迷彩褲子,“爸爸,我累了。”

梁牧澤指指路邊的台階,“休息一會兒。”

“哦。”梁犇犇乖乖的走過去,坐在台階上。梁牧澤坐他旁邊,拿出一根煙,想了想又塞回煙盒裏。

梁犇犇問:“爸爸,你知道騎大馬嗎?”

“嗯。”

“豆豆說,騎大馬很威風,是嗎?”梁犇犇忽閃著大眼睛,滿滿全是渴望的看著梁牧澤。

梁牧澤想了一會兒,側頭看著梁犇犇說:“休息完了?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