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主任既然能成為嚴興震的辦公室副主任,當然是猴精猴精的人物了,隱約猜到其中估計有什麼事情,也就不再繼續問下去。
過了一會兒,鄒錦玉出現在機艙門口,對著鄒德興大聲喊道:“爸爸,快找幾個人過來,抬一下擔架,再找一張能推的滑輪床。”
鄒德興不禁暗罵自己糊塗,醫護人員在路上的事情,還能用堵車來勉強解釋,可醫護人員來不了,他也得準備一張滑輪床啊,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真是讓陽葉盛給氣糊塗了。
鄒德興急忙打電話給機場的負責人,讓他火速派人推著一張滑輪床過來,回頭一看,發現孫主任正一臉含笑地望著他。
鄒德興頓時老臉一紅,怒聲道:“你這個老孫,回頭我就給上級領導提建議,把你撤掉,真不知道你這個辦公室副主任是怎麼當的,竟然連這種小事都想不起來,還得我老鄒親自出馬,哼。”
孫主任跟鄒德興也是老關係了,聽了他的話,差點沒有樂出聲來,但他了解鄒德興的脾氣,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給他麵子,隻怕這事就沒完了,於是笑著說道:“是是是,鄒司令,是我考慮不周,勞煩您大駕,是我不對,回頭我請客吃飯向您老賠不是。”
鄒德興也笑著說道:“既然你這麼積極地承認錯誤,我就原諒你這一次了,也不追究你沒有保護好嚴主席的失職了。”
孫主任頓時哭笑不得,鄒德興真是越發“不講理”了,他隻是訪問團的負責人,不是安保人員的負責人,嚴興震受傷的罪過,怎麼能怪到他頭上了。
孫主任也不跟鄒德興理論那麼多,他知道這家夥強勢,若是不讓他占理,甭管正理還是歪理,隻怕就會跟他理論到天明也沒有結果。
不多時,四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推著一個滑輪床,快速地向這邊跑過來。
在鄒錦玉的指揮下,這四個男子先上了飛機,將陽葉盛從飛機上抬下來,抬到了那個滑輪床上,向外麵推去。
鄒德興忽然又想到,忘了安排大車了,又急忙給機場的負責人打電話,讓他火速安排一輛後備箱能打開的中巴車,將陽葉盛的擔架抬了上去。
忙碌著這些,鄒德興的心裏不住地暗罵著,混小子,都是你惹的禍,不然的話,能讓我丟這麼大的醜嗎。
因為鄒德興知道這個嚴興震是假的,是陽葉盛裝假扮的,而且傷勢肯定早就已經好了,所以他就壓根沒把陽葉盛當做傷員看待,於是也就沒有準備哪些東西。
陽葉盛躺在擔架上,微閉著眼睛,偷偷看著鄒德興的臉上,發現他的臉拉得很長,顯然心裏很生氣,心裏也有點小忐忑。
對於鄒德興,陽葉盛越是跟鄒錦玉的感情深厚,對他的畏懼就越是增加一些,雖然平時的時候,陽葉盛也能做一些事情,說一些話,將鄒德興氣得一蹦三尺高,但從本心裏,陽葉盛對他還是有那麼一點畏懼的。
鄒錦玉看著她老爸的臉色,想象著他暴跳如雷地將陽葉盛狠狠地訓斥一通,心裏就直好笑,暗想,嘿,你這家夥,也有你為難的時候,等他們這些人全都散去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待會兒怎麼收場,陽葉盛一路上也在考慮著這些問題,畢竟這些人早晚都會散去,所以,不能讓鄒德興有任何機會跟他單獨相處,或者還有鄒錦玉在一起。
汽車,肯定是開往高級軍區醫院,等到了醫院,這些人將“嚴興震”安置好,就會離開,那麼鄒德興就有機會了。
但是,陽葉盛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汽車剛剛停在高級軍區醫院,陽葉盛忽然睜開眼睛,頗為力弱地說道:“德興啊,我剛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現在去一趟中海,將我辦公室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拿過來,上麵寫著一個‘專’字,很好辨認。”
鄒德興一愣,隨即就明白了陽葉盛的意思,心裏又是一陣暗罵,卻又不能不按陽葉盛的話去做,應了一聲,找了一輛汽車,開車離開了高級軍區醫院。
陽葉盛被送到了病房之後,孫主任他們就離開了,那些醫生和護士也被陽葉盛趕了出去,房間裏頓時隻剩下鄒錦玉和霍爾雲娜以及蔡柯。本來還有閃電,但因為他雙臂俱斷,自然被安置在了骨科的病房了。
霍爾雲娜和蔡柯在這裏,陽葉盛也不方便原形畢露,於是便找了一個理由,讓蔡柯帶著霍爾雲娜去休息。
霍爾雲娜的心思自然不在言行真的身上,她關注著陽葉盛,這個兩次對她做出那種事情的男人,卻又治好了她的傷,讓她心裏既怒又感激。
霍爾雲娜和蔡柯也離開之後,鄒錦玉笑道:“起來吧,都走了,不用再裝了。”
陽葉盛笑著坐起身來,搖了搖頭道:“唉,沒想到裝成一個受傷的人,竟然也是這麼痛苦,不行,我得跟領導說一下,讓他過來裝受傷,我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