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驍在湖心亭。”趙之遙徑直對宋七月道,話裏深意不言而喻,要她去照顧墨驍那個醉鬼。
宋七月慵懶地挑挑眉:“唔,我去照顧墨驍當然沒問題,可我來的時候,剛好聽到有人匿名寄了一段錄音去我們宋家旗下的雜誌社……”
趙之遙:“什麼錄音?”
“還能什麼錄音,不就是今天葬禮發生的那些事麼?不過說起來也和大太太您沒什麼關係,最多就是大少爺一時酒後胡言,吐槽你和墨老感情不睦。”
“壓下來!”趙之遙命令。
宋七月故意裝作沒聽到:“什麼?”
“我說,把這段錄音扣下來。”趙之遙神色冰冷:“你想要什麼?”
宋七月倒沒想到趙之遙會這麼爽快,轉念也就釋然了,畢竟趙之遙和墨錚裝父親恩愛這麼多年,這會如果有流言傳她和墨錚感情不睦,不是打她的臉麼?
宋七月慵懶地撥弄著碎發,媚眼輕飄飄的落在了顧墨霆身上——
“我要什麼,你很清楚的哦?”
趙之遙略吸一口氣:“墨霆,這裏不用你了,去陪宋小姐。”
顧墨霆削薄的唇緊抿著,良久,才用幾乎聽不太清的聲音低低的應:“好。”那聲音像是受傷後的隱忍,也像是有不甘屈服的無奈。
總之,宋七月得償所願了。
她走到顧墨霆身側,拿出幹淨的藍色手帕認真擦拭他額角的血漬,紅唇嘟著:“你傻不傻,墨驍發瘋又不關你的事,還乖乖站在這裏,讓大太太砸,破了相,我可是會心疼的……”
薑淺已經完全目瞪口呆了……
顧墨霆和宋七月?
他們這是……
什麼混亂的關係?
宋七月不是要挖陸辭堯的牆角麼?
還有顧墨霆,梁琴死了,他還甘心任趙之遙驅使?
……
臨近全球股東大會召開,來自四麵八方的墨氏集團股東齊聚澳城,就連財經媒體也在瘋狂報道相關事宜。
梁琴的死,好像除了警方會提起,那些八卦媒體又很快將之遺忘,戲稱趙之遙為此次“內鬥”的贏家,而輸家,就是被人用來遺忘的。
關於墨驍大鬧葬禮,消息更是被壓得死死的。
午後,陸辭堯陪著周周下棋。
這盤棋下的時間有點長了,卻一直分不出勝負。
周周手裏拿著白色棋子,謹慎地盯著期盤,陸辭堯手執黑色棋子,慢條斯理地和周周下棋,修長的手指把弄著手機,偶爾手機響起,他還會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對方回應著。
不知道對方是誰,但陸辭堯的手機響了一下午都沒怎麼停。
漸漸地,周周愈發力不從心,握著棋子的掌心都出了汗。
再一次,陸辭堯的手機響起時,周周眸中閃過一抹狡黠,趁著陸辭堯回複對方消息的時候,偷偷打算去更換陸辭堯的棋子。
他撿起陸辭堯的黑子,為他那一片白子殺出一條血路。
就在他洋洋得意自以為陸辭堯沒有發現的時候,陸辭堯慢悠悠而又充滿壓迫感的聲音驀然傳來:“下棋最重要是什麼?”
周周小手一抖,差點沒繃住:“勝而不驕,敗而不餒,戒驕戒躁戒偷奸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