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想要得到她的情況下,作為唯一活下來的祭品,她怎麼可能過上平穩的日子?
少女被困在這個破舊的村子裏,自幼嬌生慣養的她要怎麼活下去?
像獵戶一樣,背上弓箭和匕首,上山打獵嗎?
還是像從小就開始幹農活一樣的村民們,老老實實的種地謀生?
貌似都不行啊,嬌弱少女的力量能夠拉開弓箭嗎?想要種地,除了要有體力和經驗外,至少也得有一片地吧?
失去父母親人,又被困在這裏的她一無所有。
想要活下去,能吃上飯,不讓自己過上衣不蔽體的生活。她早就被村子裏的人,被迫選擇了唯一一條,讓她能夠活下去的道路了。
結束祭祀時,正是戰火連天的時候,前朝如大廈將傾獨木難支,律法根本管不到這群連神明都敢殺死分食的暴民身上,而在這些人眼中,一個祭品的感受,一個祭品的想法,壓根就不重要。
在經曆一次又一次的欺辱,最絕望的不是死期已到,麵對強大的敵人毫無反抗能力,而是連死亡對她來講,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在懷孕又流產,再次懷孕又流產,幾次折騰下來,村子裏的人們終於顯露出了一絲人性,”老村長顯然是陷入了回憶,在那段時間裏,當時還年幼的他,也不是幹淨的,“或許也不能算是人性,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一群人討論了一下,決定讓她生下這個孩子,他們不清楚這孩子是誰的,更沒法確定她是在哪一天,甚至是哪一天的哪一個時間段……總而言之,這個孩子一生下來,孩子的父親就是村裏的所有男人。”
“十個月後,她在無盡的騷擾下生下了一個孩子,趁著人們關注那個孩子的時候,跑出了房間,撞牆自殺了。因為他們沒有想到,一個剛剛生產的女人,居然有力氣下地,更別提衝出房間了。”
老村長斂起眼睛,低聲說道,“在她死後,這場悲劇才真正結束。所有人都想將這件事徹底壓下去,當做不存在一般。”
“至於那個孩子,吃百家飯長大,在來晚了的愧疚和善意下平安長大,”老村長看向李塵,像是哀求般地說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千萬不要讓她知道啊!”
這話?
這話……
李塵困惑了,難道當初的那個少女生下的孩子並不是他?可老村長為什麼要這麼估計他的想法,還對他說這樣的話,難道、難道那個孩子是阿瑩?
“那個孩子是阿瑩?”李塵心一沉,他非常希望老村長能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卻隻看到老村長點了點頭。
“是。”老村長知道自己的請求有多麼的無禮,如果此時站在這裏的人是真正的李大,估計已經抄起匕首,就朝他刺了過來,李大那個孩子一向的死心眼。可就算眼前這人不是,他也不敢輕鬆對待。
因為眼前這位不是真正的李大,卻也試圖將阿瑩送到安全的地方,不讓她摻和進這一係列事件中,至少他是對阿瑩抱有善意的,否則不能浪費好幾天的時間,去做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