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打完了最後一場仗,看著如鹽巴一樣的雪子回旋,飛舞,落地,天還是灰蒙蒙的,透不出一點光亮。
畢方化作神鳥,跟在大軍身後,盤踞整個天空,即使平時最為霸道的鷹隼,也躲在雲層後看著這隻身體藍色有著紅色斑點的鳥兒。
大軍回撤,半夜紮營,畢方出現在魔君帳中。
“好像出事了哎。”
畢方烤著火,忽明忽暗的映在那張漂亮的臉上,加上她的語氣,讓魔君判斷不出這個女人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認真。
“我知道。”魔君盯著畢方,舒適地倚著貴妃榻。
“你故意的?”畢方的眼睛映著火紅的光。
“嗯。”魔君揚了揚頭,“我累了,要脫身。蒙毅會保證他們的安全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是嗎?”畢方眼裏有著濃濃的不信任。
“你還不信我。”魔君笑笑。
可等回到蒙府的時候,魔君再也笑不出來了。
二月,很冷。
畢方一身紅色的長裙,看著在偏房裏的霍景和躺在霍景懷裏一臉蒼白的霍桓。霍景一臉無助地看著她,霍桓在他懷裏瑟瑟發抖。
畢方笑,“魔君。這就是你的信任。”
霍桓成熟得早,為了霍景能不接觸到外麵亂七八糟的東西,強行地偽裝成一個大人。現在的霍景什麼都不懂,但是霍桓淡定地都可以指揮一幹眾等清除對霍景不利的人。
霍景是怎麼了,連霍桓都沒法解決的情況,讓他這麼無助。
“駱恒呢?”畢方接過霍桓,手中發出淡淡綠色的治愈光芒,霍桓好像是睡著了,不再發抖。
“被一個細高的男人變成木偶帶走了。”霍景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蒙毅不知道去幹嘛了。”
“那麼,事情的經過是什麼。”魔君沉吟開口,霍景不加贅述,簡潔明快地說了所有過程。
“嗬嗬。”畢方輕輕搖晃著熟睡的霍桓,“魔君,你這叫人怎麼信你啊。”
“……”魔君眯著眼睛想了良久,才緩緩道,“是我的錯。”
霍景的理解能力也不是蓋的,他憤怒地瞪視著魔君,魔君卻連看也沒看他。
魔君剛想離開,霍景拉住他的袖子。
“他如果因為你出什麼事,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魔君一顫,畢方一看這場景,立刻騰出一隻手拉開了霍景,下一瞬,霍景背後的貴妃榻化為齏粉飛散開來。
冬日沒有溫度的陽光透過有縫隙的窗子散落進來,照著齏粉微微閃著有些晶瑩的光。
“我的事,輪不到爾等小輩插手。”
魔君一甩後擺,氣勢洶洶地離開了蒙府。
而這時,鬼車一臉陰笑地看著半睜著眼睛的的駱恒。
駱恒的夢境,他了如指掌。
因為,那個假的駱恒,就是駱恒心中的另一個自己,整個夢境,完全由駱恒自己構造,他隻不過提供了一個契機,將駱恒的內心實體化。
不過,澤爾多的鱗片也有所躁動,不然怎麼會出現一個有洛恒的夢境。
沒過一會,嬴政掀簾而入,看著依舊昏迷的駱恒,歎了口氣。
“王,您怎麼了?”
鬼車略一掉頭,算作行禮。
“蒙恬回來了。”
鬼車先是一愣,然後就是充滿嗜血的表情。
“啊……他回來了呀。”鬼車看著駱恒,“遊戲更有意思了呢。”
魔君站在大內皇宮之外,看著飛簷鬥拱的壯麗皇宮,深吸了一口氣。
對不起,駱恒,我這就來接你,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