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慕家老宅。
用過晚飯簡單的喝了幾杯茶之後,一家人便也回去安歇了,此時,王惠正坐在書桌前整理自己的手劄,都是之前她在部隊工作的一些瑣事跟相片,沒事的時候,翻出來看看,總能勾起一些回憶,如今老了,也就是對著這些相片還有些念想,就想著自己年輕的時候都做了什麼事,有哪些事都讓自己那麼難忘。
慕以南就坐在她身旁不遠處的藤椅裏,臉上帶著一副老花鏡,手裏拿著一本書正在翻看著。
“唉,老頭子,我總感覺現在自己是真的老了,每次看這些相片,我這心裏啊,就是有好多的感慨,你說明明記得自己好像昨天剛剛進了部隊,怎麼現在一眨眼就都老了呢?”
王惠伸著枯瘦的手指摸了摸那早已經泛黃的相片,忍不住開口道。
王惠這話落下,慕以南便從書頁裏抬頭看著自家的老媳婦,見她是一副頗有感慨的模樣,便忍不住道,“老了就老了唄,不然你以為你還是二十出頭的大姑娘?唐川都五十多了!”
“這身子硬朗著倒還好,希望能多活個幾年的,能看到塵兒跟夏夜他們的孩子長大,唉,怎麼都沒個盼頭呢?都結婚大半年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老頭子,你說會不會他們都不著急這事?你看這塵兒馬上就得三十二了,這三長兩短的年紀,我琢磨著,心裏就是瘮的慌,夏夜也得二十七八了吧?”
說起這事情,王惠就著急。
“他們年輕人的想法,我勸你啊,也別管,順其自然就行了。再說,現在孩子們也都忙著,沈越那老家夥也該退了,他可比我們辛苦,幫襯著點還能給孩子們省省心。你說這沈越,也孤零零一老頭子,他怎麼就沒想過再給自己找個伴呢?那梁富華都去了那麼多年了。”
慕以南有些歎息般的開口道。
慕以南這話落下,立刻遭來王惠的一記冷視,“你懂什麼?沈越當年也就是一個臭當兵的,梁富華是什麼身份?這輩子跟著沈越,那是沈越的福氣!”
“哼,沈越後麵還不是對她極好的嗎?他沈越當時也不過是一個臭流氓的,怎麼就攤上梁富華這麼一朵鮮花,當時追梁富華的人好像也可以繞著足球場圍上幾圈了,真不明白她當初瞧上沈越什麼了。還有你,當時追你的好像也沒有哪一個有我這麼才貌雙全的,怎麼就見你對我瞧不順眼?”
“人家梁富華的眼光自是極好的,你啊,要我說,就沒比得上人家沈越。”
“我怎麼就比不上他了?我是天生的紳士貴族,怎麼就比不上他了?”
“就人家癡情專一這一方麵,就能甩你慕以南幾條街!你還別不承認,什麼都不說,就是他那富華地產,就直接用人家梁富華的名字,你呢?沒趕在認識我之前,你就是一個花花公子,不就趁著自己有幾個破錢嗎?”
慕以南一聽,便知道自己錯了!
他不應該主動的提起這個話題的,女人翻起舊賬來,絕對很可怕,他已經不知道吃過多少次虧了!
剛剛跟王惠結婚那會兒,幾乎就是被她訓著過來的,她身手利落,輕易就能製服他,他可不是她的對手,後麵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他慕以南娶了一個厲害的媳婦兒,成了典型的妻管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