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磊恍惚了一下,望著席夏夜塞入自己手中的藥片,許久,才有些無力的抬起手,把藥吃了進去。
“李斯,你去看看家裏有沒有葡萄糖水,拿一點過來。”
一連好幾天不吃不喝,齊磊現在看起來整個人已經有些脫水,席夏夜打量了他一下,然後跟身旁的李斯說道。
李斯點了點頭,很快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扶你到樓下坐坐吧。”
滿屋子的酒氣,也讓席夏夜有些受不了覺得有些頭暈。
齊磊沒有應聲,但是席夏夜也隻有當他是默許了,便要伸手扶起他,而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齊磊卻忽然開口了,“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幫我去那邊的衣櫃拿一套衣服吧。”
幹澀的聲音很是沙啞而無力,聽著總感覺有些恍惚。
席夏夜頓了一下,然後才點了點頭,朝衣櫃走了去,而齊磊也有些吃力的撐著床,緩緩的下了床,倒還是能勉力站得穩……
席夏夜默默的把衣服給他放到浴室裏,有些複雜的看了他一下,然後後麵也沒有再說什麼,便直接離開了房間。
半個多小時過後,齊磊總算換了一身幹淨整齊的衣服緩緩的下了樓,除了那看著有些蒼白的臉色,整個人跟往常的他也沒有太大的差別,然而,若是仔細的感覺的話,還是能從他身上感覺到那麼一股淡淡的哀傷惆悵感。
他沒說幾句話,很配合的把東西吃完,席夏夜他們也備好了車子。
今天本來就是要過去參加葬禮的,大清早李斯也安排了人過去幫忙,但是他們說沒有看到齊磊的身影,席夏夜放心不下,後麵還是決定跟李斯到這邊來看看,不想,齊磊果然還在這裏。
對於王琴的逝去,席夏夜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慕煜塵現在還在警察局那裏,這嫌疑一日沒有辦法洗脫,他就得繼續在裏麵呆著,而對外麵的影響也……
她不知道這齊磊是不是也跟她一樣,相信慕先生,但是,她想,至少他也應該是有所察覺的,連王琴也都相信不是,不是嗎?
王琴的葬禮舉行得很簡單,依照齊啟明的意思,也就是通知一些親朋好友而已。
墓地選在西山陵園,席繼陽就是被葬在那裏的。
昨日還是清明節,所以萬萬千千的墓碑前還放著一束束鮮花,但是看著還是一片死寂。
全程走下來,齊磊沒有說一句話,連齊啟明幾次試圖想跟他說話,他也沒有應上一聲。
雨下得挺密的,打開傘往頭頂上一遮,還能聽到雨絲落在傘上發出的一陣‘莎莎’的聲音,前來送拜的親朋好友都已經回去了,墓碑前就剩下齊啟明跟齊磊父子兩,楊勝也在齊磊身後默默的為他打傘。
“別太難過了,人都走了!你媽之前一直希望你能有所擔當,她既然走了,那麼你就頂替她的位置吧,回去好好的收拾一下心情,等過幾天就回來上班,我已經召開了臨時的股東會議,大家一致讚成,所以,你肩上的任務還很重。”
齊啟明轉過頭看著麵無表情的齊磊,想了許久,到底還是說了這麼一番話。
幾天前,父子在醫院大打出手,齊啟明現在身上還隱隱作痛,現在,他看著齊磊的眼神很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