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眼神瞬間就冰冷暗沉了下去,拿著文件的那雙手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連坐在一旁的古淩莎都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所迸發出來的那股寒意,很是不放心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也湊過去看了看。
“文件上的內容屬實,齊總在沒有出事之前就已經吩咐我把這件事情辦妥,這一點,律師也反複核實過,是齊總的意思,也沒有任何的問題,公證之後也生效了,大家若是有什麼疑問,可以跟我們的王律師跟張律師了解一些,他們會很樂意給大家解惑的。”
王淳那銳利的目光將在座眾人的表現也盡收眼底,後麵也是很鎮定的說道,目光卻是落在了對麵的齊峰的身上。
齊峰的臉色很是陰沉不定,緩過神來的時候,他那俊美的臉上卻是扯過了一道不達眼底的冷笑,緊緊的捏著手中的文件,下一秒才將它撕成了一片片碎片,漆黑的眼眸裏帶著一股黑色的寒意。
“我早該想到的,愚蠢的是,我還是相信了他!”
齊峰沙啞的聲音帶著刺骨的冰冷。
‘嘩……’
一地的碎紙片也從他的手中滑落而出,難得可見的是,他那漆黑的瞳孔裏有了瞬間的灰暗,一地的碎紙片就那麼輕輕的飄揚在風中,卷起了一地的蒼涼。
“阿峰,你沒事吧?”
古淩莎自然也看到那些紙上寫著的字,心裏對齊啟明當然也很是不滿,明明之前都說好了的,如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齊峰伸手拉開了古淩莎拉住自己的手,冷冷的看著對麵的王淳,語氣還是依稀很平靜,“你說他出事之前就已經立好了遺囑?屬意的人,一直都是齊磊,而我卻是為了齊磊做了嫁衣是嗎?”
“大少爺,這事齊總最後做出的決定,其實……好些事情,齊總心裏都有數的,我想,他心裏也是萬般無奈,很失望,所以才做出了這個決定。我想,你自己心裏也應該有數的。”
王淳迎上齊峰的目光,很是平靜的說道。
“心裏有數?心裏有什麼數?知道自己給齊磊做了嫁衣?他恐怕從來也沒有信任過我的,是我自己太過於相信他,如果他真的屬意我,也不會拖延那麼久了。”
齊峰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如果齊啟明真的想把齊凱留給他,也不會等到現在了,早在王琴死去的那會兒,他本來就已經力不從心,那個時候,他就應該已經放手。
齊啟明跟王琴夫妻間相互鬥了大半輩子,齊啟明總以為他對王琴隻有不滿和恨意,而他齊峰卻能察覺到,其實齊啟明對王琴也未必沒有感情——
不管他齊啟明在外麵有多少的女人,他從來沒有讓那些女人踩到王琴的頭上,他從來不會記得哪個女人的生日,包括傳說中,齊啟明摯愛的女人,他齊峰的母親,或者是慕紫,更或者是盧新蘭,可是,他卻記得王琴的生日。
王琴生日的那天,他都會早早的回家,即便回家也是爭吵,但是至少也給足了王琴麵子,他總會對王琴評頭論足,有的時候,還挑剔到諷刺王琴今天穿的衣服顏色太鮮豔,或者今天的妝太濃,諷刺王琴想出去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