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你了。”源柏寒的目光如針般尖銳。
陶慈顧不得其他，與他對視著，宣誓，“我願意。”
交換戒指完畢，頭紗被緩緩掀開。
她看見的，是源少臉上從未有過的得意和張揚。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他有多愛她，娶到她這麼興奮。可她卻很清楚，他眼裏並沒有她。他目光透過她，至始至終都投放在她的身後側。
她轉過身，在人群中一下子看見了那個人，頓時愣在當場。
那人沐浴在陽光裏，穿著白色西裝，蓬鬆紋理燙的短發染成了亞麻色。漂亮的丹鳳眼裏有震驚，也有痛心。那些情緒交織在一起，仿佛實質化地擰成一股，無聲又灼熱地質問她。
竟是賀羽生！
她的視線和他對上，半天都挪不開。
她站得像一座雕像，曆經滄桑。連源柏寒此刻握著她的手有多用力，都感受不到。
賀羽生原本還抱著萬分之一的僥幸，希望隻是同名同姓，卻在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臉後徹底慌了。他立即站了起來，要衝上前把她帶走，卻在下一秒被一雙柔弱的手拽住。
丁雪純沒有料到賀羽生竟會為了陶慈衝動到這個地步，就這樣不管不顧站起來。她緊緊抓住他的手，瞪著陶慈的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怨毒。
賀羽生站在原處，沒有再走近一步。
他的理智被丁雪純拉回來了，隻低低說了句，“怎麼是你？”
此時，在場的嘉賓也都在第一時間嗅到空氣中不尋常的氣氛，竊竊私語起來。
對於眾人的揣測，他充耳不聞，隻看著陶慈。
倒是他身邊的丁雪純和源震南急了眼，紛紛解釋，“沒有。是源少結婚，作為弟弟的他太激動了。是替哥哥高興。”
可在場的人都不是傻的，怎麼可能輕易被忽悠。
陶慈頓時清醒了過來。
意識到現場嘉賓的反應有多失控，此刻握住她手的手掌有多冰冷，她立即補救性地朝賀羽生笑了笑，“你長得好像我喜歡的一個偶像。我乍看還以為是柏寒請他來參加我的婚禮，給我一個驚喜。但仔細一看，還是我偶像比你帥一點。”
她的表情微微窘迫，像是真的不好意思自己的花癡。說完，她又轉身看向源柏寒，俏皮地補了句，“好啦，別黑著臉拉。放心，在我眼裏，你才是最帥的男人！”
眾人一聽，也紛紛笑了開來。
確實，源家這個私生子別的不說，模樣是真的俊俏啊，一點都不輸給那些韓流男星。別說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就是他們自己第一眼看見賀羽生的時候，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此時，源柏寒站到陶慈麵前，擋住賀羽生的視線，冷聲說，“你就是再著急要為你未婚妻討回公道，也要看看場合吧？二弟！”
眾人聽見源少這麼說，大概猜測可能是新娘曾經得罪了丁雪純。所以賀羽生作為丁雪純的未婚夫看見陶慈才會這麼激動，要站出來出頭。
但沒人注意到，在源少說出“二弟”時，新娘的身子猛顫了一下。
陶慈腦海中一道道驚雷轟然炸響。終於明白自己第一次見源震南的熟悉感是從哪裏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