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年過去了,當初和自己一起促銷酒水的流螢竟然還在這上班。可她明明記得流螢比自己先一步離開了這裏,怎麼又回這上班了?
流螢是為了男友才來這裏賺錢的。她工作努力,笑臉迎人。客人們喜歡她,酒水自然賣得好。難得的是,她見好就收,沒有因為錢來的輕鬆就迷失自己,早早賺足了開店的本錢就收手,和男友一起做生意,當老板娘
流螢也認出了陶慈,沒有一絲猶豫地打招呼,“鶯鶯,好久不見。”
鶯鶯,這個曾經讓她覺得無比難堪的名字。現在聽來,恍如隔世。
陶慈莞爾一笑,“流螢。”
流螢抽出一根女士煙,遞給陶慈,看她搖了搖手,也不勉強,自己抽了起來,吞雲吐霧說,“你還是老樣子啊。歲月真不公平。”
“你也沒多大變化。”陶慈說的心虛。
畢竟她剛認識流螢的時候,她還隻是個剛從農村出來的小姑娘,長得和花骨朵一樣。現在的流螢不僅個子猛躥,連五官都長開了,變得女人味十足。
流螢自嘲地笑了笑,攏起耳邊染紅的卷發,“不說我了。你呢?你怎麼會在這?”
“我是朋友帶來的。結果他讓我給人試音。”
“你要在這裏賣唱?”流螢有些訝異,又有些不讚同,“鶯鶯,我知道你嗓音好,唱歌也不錯。但這裏雖然來錢快,但是環境太複雜了,不是會唱歌就可以的。這不適合你。”
陶慈笑了笑。
鶯鶯這個化名,也是因為她嗓音好,老板給取的。當初這裏的老板不是沒勸過她去陪唱,隻是她拒絕了。
“你誤會了。”她淡淡解釋,“我現在做的是配音工作。來這,是因為這裏有人要找人錄彩鈴。”
“你也是來找何其的?”流螢一聽就猜出了大概。
“也?”這下輪到陶慈詫異了,“還有其他人?”
“嗯。不止你,連這個場子裏的姐妹們都找他輪番試了個遍。每個都是嬌滴滴的,千嬌百媚啊。隻是……”說到這,流螢衝她眨了眨眼,“沒一個,他看的上。”
“這麼拽?”
“別看他那樣子,以為是個青銅,其實是個王者。人家可是音樂高材生,家裏還有幾個臭錢,來這當DJ純粹是玩票興致。”流螢吐了個煙圈。
“可我老板說,他很窮,請不起大牌。”
流螢撲哧一笑,“這你也信?你怎麼還是那麼天真!再說了,你認不出他身上衣服是什麼牌子,也應該感覺得到他身上的少爺脾氣。那是窮人家能養出來的?”
陶慈若有所悟。
確實,她不懂衣服。在她眼裏,貴的衣服就應該和源柏寒身上穿的西裝那樣,筆挺整潔,透著高貴。何其那種鉚釘皮衣什麼的,怎麼看都上不了台麵。
流螢又看向已回到台上演出的何其,感慨說,“也難怪他牛氣。長得好看,家底豐厚,還有那麼幾分才氣,和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陶慈也看向高台上比自己小很多歲的少年,笑容自信張揚。
這個被她罵“中二”的少年在流螢眼裏都屬於“牛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