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慈舉著酒杯,沒潑,而是高高舉到丁雪純的頭上。酒水緩緩澆淋下來。動作刻意放得很慢,帶著羞辱。
眾人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平日裏秀氣文靜的小丫頭也有這麼一麵!
韓其寧更是誇張的連嘴裏叼著的香煙都掉了下來,然後惡狠狠地看著源柏寒:你就這點本事?連自己女人都護不住,還要她親自出手?
源柏寒無視他的質問,把玩著桌上的火柴盒,一根根火柴劃破,摩擦,燃燒……
他在或明或暗的光火之中,等待著。今夜,他隻是個看客,看一個最終的結果。
冰水從頭上澆灌而下,丁雪純的頭皮一涼,眼前的視線都被液體模糊住了。她卻驚得完全不知道作何反應,任由麵前發瘋的女人對她羞辱。
一杯酒,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慢慢地澆,雖要不了半分鍾,卻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
酒水澆光了。
陶慈將空杯狠摔在丁雪純的腳邊,一如剛剛丁雪純把手機砸在源柏寒的腳邊,邊,冷笑道,“丁雪純,你把我當棋子威脅你男人的時候,是不是也該做好被我反咬一口的準備!”
“就憑你?”丁雪純大怒,一巴掌要扇到她臉上,卻會被陶慈和賀羽生兩人雙雙抓住。
陶慈瞥了眼賀羽生,便先放下手來,“丁雪純,你每次都玩這一招,能不能換個花樣?”
丁雪純是不經不起激的性子,還要再打,卻掙抵不過賀羽生的淒厲,整個右手被牢牢抓在半空中。
她幾次從賀羽生手中掙脫不得,袖口都被捏得發皺,才堪堪停下動作,威脅道,“陶慈,你別得意。你不過是個在夜店上班的婊子,你以為從良了,就改得了你骨子裏的賤性?啊——!”
丁雪純話到一半,一聲慘叫,然後怒瞪捏著她手的賀羽生。她隻感覺到自己骨頭都要斷了,毫不懷疑他這是要弄死她的節奏!
“你再說一句試試!”賀羽生黑著臉,目光含刀。
“我說怎麼了?她男人都不急著替她出頭,你蹦躂個什麼勁!”丁雪純明明很痛,卻半分不肯求饒。那日她放下了所有的尊嚴,以為可以挽留這個男人。得到的隻是一段他和別的女人情深合唱視頻。
“陶慈怎麼可能在夜店上過班,這裏麵或許有什麼誤會!”林語煽風點火地說。
韓其寧蹙眉,瞪了她一眼,她卻笑得更得意了。
“是不是誤會,我們明天報紙新聞見!”丁雪純笑得很醜,手實在痛的不行,但拚得一身剮,也要把陶慈拉下馬!
賀羽生見她這麼瘋狂,不想再刺激她,鬆開對她的鉗製,柔聲道,“丁雪純,我不知道你是聽信誰的挑撥。但你要相信我,我既然和你訂婚了,隻要你不發神經,我會娶你。”
“娶我?”丁雪純眼睛亮了,神采飛揚,仿佛剛剛鬧事的人不是她。
賀羽生看著陶慈,重重地點頭,“我娶你,但是,你要保證,不可以發神經亂咬人。那些東西,給我。好不好?”
丁雪純眼睛裏的星火又滅了下來,但終究還是默認了,“隻要明天我們把證領了,我保證不會找她的麻煩。但是我手裏的東西,必須在我們孩子出生以後才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