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芮心顫了顫，勉強笑了笑，“我知道。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
源柏寒點了點，沒說什麼。
她緩緩轉過身，無害的麵容一轉，整個臉沉了下來。她徐步走到拐彎口，在源柏寒看不見的地方大步跑了起來。
她一路追跑，總算在停車場處把程助理的車給攔截了下來。
她調整呼吸，敲了敲車窗。
“什麼事，宋小姐？”程助理搖下車窗，詢問。
“源少手機沒電了，要我轉告你一聲，陶慈明天就坐飛機回來了，叫你不用派人去接她。”
“那夫人是幾點的班機，要不要派人去接機？”程助理拿起手機想問，想起源少手機沒電，便打算下車親自去問，卻被宋芮攔了攔，“源少在陪外公，你貿然進去說陶慈的事情，被季家人聽見了，怕是不好。他心細如塵，既然沒有交代你接機，那必定是不用了。”
程助理想了想，沒有懷疑地離開了。
宋芮目送他的離去，目光透著堅定。她不是源竹暖，她也不甘當他的妹妹。姐姐的好東西，一向都會讓給她。她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
隔天，天還微微亮，公雞已經鳴過幾回。
陶慈睡在賀羽生表妹的房間裏睡了一夜，因為睡的並不安穩。所以，雞啼第一聲時，她就醒了。
想著要去賀羽生說的地方，她便草草洗漱，走了出去。
還擔心賀羽生的身體肯能吃不消，會取消行程。誰知，他已經和沒事人一樣坐在客廳裏吃粥，見她來了，笑了笑，“還想讓你多睡一會，你就醒了。看來你認床的毛病還沒變。”
陶慈坐下，吹了吹湯口的粥，“我們要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賀羽生笑容溫柔明亮，完全不見昨夜的憤恨與不甘。
因為辦喪，賀羽生舅舅格外的忙，一早就出門了。
整個屋子裏就他們兩個人。
陶慈細嚼慢咽時，對麵的賀羽生就著油條，已經一連一連喝了三碗粥。
胃口那麼好，以致於陶慈懷疑他之前都沒有好好吃過飯。
“你慢慢吃，我在外麵等你。”賀羽生說完，微笑起身。
陶慈喝完最後一口豆漿，擦了擦嘴角，走出了屋內。
小鎮的空氣真的很好，沒有太多的汽車尾氣，帶著花香與泥土的氣息。
陶慈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忽然鬆了下來。她舉目望去，卻不見賀羽生的人影，正納悶呢，遠處已經傳來叮鈴鈴的車鈴聲。
賀羽生騎著老式的鳳凰牌自行車，從巷口騎來，帶著晨光。這一刻，仿佛他是來接她上學的。
隔著歲月長河的風景，一下子被拉的很近很近。
“我的車還在s市，這裏家徒四壁。連這車都是隔壁老王那借來的。”賀羽生拍了拍後座，“不嫌棄的話，上來吧。”
“可我嫌棄呀，咋整？”陶慈笑了。
“那就把你綁上來。”賀羽生跟著笑，眼睛卻是一眯，有著莫名的認真，“綁了你，就是我的了。”
“噗——”陶慈不上當，“你當你山寨王啊？”
“陶慈。”賀羽生突然喊了聲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