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柏寒正忙著和韓其寧斡旋,想要從他嘴裏撬出陶慈的下落。誰知後院著火了。一通電話,他急急忙忙趕回了季家。
推開大門,傭人都在,外公和舅舅坐在沙發上,隻有舅媽心焦地來回踱步,拉著無辜的表弟在那哭天喊地說夭壽,吵著鬧著要他們表態,字字句句離不開讓源少離婚的事。
源柏寒的手按在額心,額角太陽穴突突跳動,眉宇間觸目所見的皆是疲憊。
“媽,表哥來了。”季家表弟看見源少就像是看見救星一樣,如果不是被他媽拽著手,估計要飛撲過來了。
李世霞看見外甥來了,剛要轉移陣地,就聽見公公一聲咳嗽,規規矩矩地退到了人後。
源柏寒看外公的臉色比之前住院的時候還要難看,心底裏暗自揣摩他們究竟又是聽到了什麼消息。他閑庭信步,徑直做到了外公和舅舅的對麵沙發上,凝聲問,“怎麼了?”
季戰憊年紀很大了,但精神依舊矍鑠。他雖然身形幹瘦,兩鬢斑白,但他一生戎馬沙場的軍人淩厲氣度卻始終未減半分。他渾厚有力的聲音從喉嚨口滾出,“我上次給你時間考慮的問題,考慮的怎麼樣了?”
源柏寒狹長鳳眸微調,唇線緊抿,“外公,那個答案,我暫時給不了你。但是,我很肯定,她對我也很重要。”
“重要?”即使沉穩如季平楠,在聽見妻子回來哭訴的話語後,都忍不住爆發了,“重要到你甘心戴綠帽子?你別忘了,就是那個雜種的存在,逼死了你的母親!現在你老婆懷了那雜種的孽種,你還有臉說她重要!我們季家沒你這樣的不孝子!”
源柏寒得到肯定答案,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反而不著急了。他把視線轉向外公,輕吐道,“外公,陶慈被綁架的時候,是我沒有及時趕到T市救她。作為男人,不能保護自己女人,事後卻推脫責任。你願意看見你的外孫是這樣沒擔當的男人嗎?”
“聽聽,聽聽!他都鬼迷心竅了!”李世霞一個跨步,扯著源柏寒的耳朵,“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東西。你這是在怨我們攔著你去找那個狐狸精,還是怨你外公病倒的不是時候?”
源柏寒沒有掙開舅媽的手,如果這樣能讓她消氣,不繼續針對陶慈,即使有再多的傭人看著他挨訓,都沒關係。
他的麵子並不重要。
“老大媳婦,注意分寸。”季戰憊一瞪眼,手中拐杖狠狠敲在地上,發出警告。
李世霞會動手,也是愛之深責之切。若是換自己兒子,她早拿雞毛撣子打上去了。聽見老爺子不滿,她一聲歎氣,不甘不願的撒手。
季平楠看向站著的傭人和兒子,“你們都出去,把門關上。”看自己老婆還出杵著,又道,“夫人,你也出去吧。”
李世霞瞪了一眼丈夫,最後還是乖乖地跟著兒子傭人魚貫而出。
季平楠身子前傾,遞了遞他剛泡好的茶,沉悶出聲,“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個事情,陶慈是被迫的。我們或多或少也有責任。這種奇恥大辱,你以為我們會隻要你離婚,就這麼簡單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