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時,隻見剛剛還在打嘴炮的兩人已經拳腳相向地打了起來。
酒勁霸道,她意識已然不太清楚,依稀看出有人被揍得沒有還手之力,而另一個人身手了得,占了上風還不肯罷手。
這可不行!
她路見不平,隨手抽起一瓶啤酒,搖搖晃晃地往戰場中心走去,不時撞到路人,接連不斷的道歉。
直到走到那打架贏麵很大的人麵前,停下腳步,喊了聲,“住手。”
然而,那人不理她,繼續欺負人。
她眉頭蹙緊,拿手中的啤酒瓶砸他的肩膀,邊砸邊說,“我叫你住口了,是你不聽話,不住手的。”
她喝的太醉,下手的力氣並不大,而且手拿的是啤酒瓶的屁股,用瓶口去砸人肩膀的後果……可想而知。
對方不料自己幫人,還被人扯後腿,打出去的拳頭被她一砸深深減弱了力量。雖然肩膀上的被這麼一砸,基本和被蚊子咬沒區別,但氣勢上受阻,打架也有些意興闌珊。最後,從金牙大叔身上爬起,沒有繼續揍人。
他起身,睨眼看向給他拆台的女人,氣得嘴都笑歪了,“陶慈,你就這麼對待恩人的?”
陶慈有些迷糊,揉了揉眼,才發現自己好像打了自己人,但是,自己確實不認識他,他怎麼認識自己呢?
她脖子一歪,腦袋側倒在肩上,疑惑,“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被打趴的金牙站了起來,揚聲高呼,“經理,經理人呢?有人打架,也不管管?”
“閉嘴!”陶慈瞪了他一眼,張嘴閉嘴喊經理什麼的,當自己還是小學生啊,輸了場子就找老師?
金牙被她一瞪眼,一時間有些發慫。
此時,經理得了口信,已經趕到現場主持局麵。
何其是跟在他後頭,一塊來的。他一看鬧事的人果然有陶慈一份,笑嘻嘻地盯著她手上的啤酒瓶,“你和娛樂城有仇啊,來一次鬧一次。上次沒把娛樂城炸了,這次是要親自動手砸了?”
金牙大叔本以為陶慈隻是促銷啤酒妹的朋友,結果看這架勢,和娛樂城的人很熟悉的樣子,當下不敢在經理麵前告她的狀,隻是指了指揍自己臉的男人,質問,“你們娛樂城什麼時候連這種癟三都能放進來了?”
經理問都不問發生什麼事情,直接弓著腰站在羽絨服男人身邊,討好道,“陽哥,誰讓您有這麼大火氣,還親自動手?您交代一聲,下麵的人幫您處理,不就行了?”
墨陽俊美的麵容彎起一抹淺笑,眼底卻如同冰窖幽深,陰測測道,“你是窮瘋了嗎?這種人也放進來?這裏,雖然不是最裏層的高檔消費區,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
金牙一聽,便知道自己的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當下不再敢做聲。
“是,是,是!”經理連連點頭,眼神示意幾個保安把人弄出去,並交代道,“以後這個人,不許放進來。就是在外圍消費,也看著點。記住沒?”
墨陽揍人揍爽了,走回陶慈身邊,問道,“你來這裏,你男人知道不?”
“你說誰?”陶慈又揉了揉眼睛,卻怎麼揉都還是困。又揉了揉胃,還是不舒服。
墨陽一眯眼,看她不著調的樣子,沒好氣地推了她一下,“你男人還能有誰?你有幾個男人?”
陶慈猝不及防的被這麼一推,不穩地倒退了幾步,敏感地覺得五髒六腑都被顛了個位,倏然,她猛地一張嘴吐在了推她的男人胸口處。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陽,陽哥,有話好好說。打女人,不太好!”經理嚇得臉都綠了。
墨陽一字不吭,眯眼逼近陶慈。
何其蹙眉,上前攔了攔,“陽哥,她是韓其寧的朋友,也是源少的老婆。身份不一般。”
幾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人驚愕之餘,更多的是慶幸,還好自己觀察了一陣,沒有和金牙一樣跑去招惹不能招惹的人。
他們都知道,這裏雖然隻是娛樂城中圈,消費檔次不算高,卻也不低。來這裏的人,檔次高低不同,更多元化,往往身份之間的差距可能極大。
墨陽冷冷道,“要不是看在源少的麵子,我會管她閑事?自己一個人跑酒吧喝酒,不是找人睡,就是找死。”
何其一聽,知道陶慈不會有事,便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等流螢從包廂裏出來,送走了客人,聽說陶慈找過自己,被墨陽帶走時,已是後話。
酒吧內,夜夜笙歌。
酒吧外,寒風冷冽蕭瑟。
陶慈被墨陽拎著衣領從酒吧內晃晃悠悠地走出沒幾米就又吐了,將肚子裏的黃涼水盡數吐得幹淨,和路邊的醉漢乞丐沒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