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吧。”源柏寒淡淡敷衍。
“什麼叫再看?”她掀眉毛,死抓著他的手不放。
“就是以後再說。”他無奈,又摸了摸她的頭。
陶慈剛要再說什麼,發現賀羽生和丁雪純已經看了過來。當下不再纏著他,繼續把自己站成一根柱子。
源柏寒餘光看著她充滿生氣的小臉,嘴角不自覺彎起。
真是個傻丫頭!
先一步,去奈何橋等人的,隻會是他。
隻要他在,她必定會一生喜樂安年。
掃墓結束後,源家的男丁又先後入了祠堂。在那裏,有先祖的神龕。源家人會按照輩分大小,血脈親疏進行拜祭。
這個時候,陶慈,丁雪純等外姓女眷都隻能留在外麵等候。
隨著祭祖活動進入尾聲。剩下的人,有事的都先走。沒事的,留下嘮嗑,隻當這是普通的家族聚會,該吃吃,該喝喝。
而陶慈作為源家的女主人,自然忙前忙後。看得源柏寒心疼不已,連忙把她喊住,留在了身邊。幾個叔叔伯伯看了,都笑話源柏寒是個寵老婆的妻管嚴。
氣氛一片和諧。
隻是不知道是誰,把話題越帶越偏。最後,眾人目光一致看向源柏寒,問他打算何時要個孩子。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隻顧著過兩人世界,對子孫傳承是一點都不重視。你看看,都結婚快一年了,還沒計劃要孩子。”
“這個,隨緣吧。”陶慈尷尬一笑,說了個俏皮話,“送子觀音不肯來,我也沒轍。”
“也是。哈哈,沒避孕就好。我們還以為……哈哈。”眾人哈哈一笑,又說了幾句祝福語。譬如希望明天祭祖時,他們能看見源家的嫡子嫡孫什麼的。
陶慈笑著點了點頭,卻發現賀羽生在聽見嫡子嫡孫四字時,臉色明顯一僵。
而丁雪純這種出身富貴,底氣十足的人,即使嫁了私生子,也不以為意。依舊把自己看成是當家主母一樣,出入宴席,高談闊論。
“其實,要孩子這個事,不能完全隨緣。”丁雪純低眉一笑,和善的近乎虛偽,“嫂嫂應該是前一陣流產,傷了身體。才會這麼久,肚子都沒動靜。這女人小產,千萬馬虎不得。我當時也沒當一回事,可我一回娘家,被我媽數落了一頓,才知道其中的厲害性。這不,找老中醫賠了不少藥調理身體。要嫂嫂不嫌棄的話,回頭我煮好了我的藥,給你也送一碗。”
陶慈剛要拒絕,源柏寒已經先她一步開口,“陶慈最近身體確實不太好,那就麻煩你了。”
丁雪純聽了,欣然搖頭,“不麻煩,一家人,合該互相照顧。以前,是我太任性了,犯了很多錯事。還好你們不和我計較。”
“怎麼會。一個碗筷碰不響。以前的事情,陶慈也有不對的地方。”源柏寒淡笑。
坐在旁邊看戲的陶慈,偷偷地朝他豎了個中指。
虛偽!
酒足飯飽後,賓客散場,源家人各自回房休息,客廳裏隻剩下傭人打掃。
陶慈端著切好的水果回房時,源柏寒正倚在書桌上看書。
聽見動靜,他轉頭看見是小妻子捧著他愛吃的哈密瓜,眼裏像是能滲出水來一樣,一手捧書,另一手在桌上“篤篤篤”的輕扣著,喊了聲,“過來。”
陶慈十分賣乖,走到他跟前,主動拿牙簽戳了一塊瓜肉,遞到他嘴邊,討好地問,“我有個事情,想不明白。你說,丁雪純為什麼突然對我示好?她圖什麼?”
來之前,她是左思右想都鬧不明白丁雪純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說你傻,還真不冤枉你!”源柏寒語氣略微揚了揚,滿是鄙夷,“給你藥吃,就是對你好?一會藥端上來了,你是不是還真打算喝了?”
“你少看不起我。我又不傻!”陶慈被他的態度氣得不輕,哼了一聲,小臉不忿道,“你當我這一年的甄嬛傳是白看的啊?隻是,應該不至於真這樣吧。畢竟,我和丁雪純能有多大的仇,犯得著她出此下策來害我?萬一我真喝了藥出事,她丁雪純能跑得掉?”
源柏寒長臂一覽,把她擁入懷中,低語道,“她都能買凶殺人了,還能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她背對他,整個人後靠在他的身前。柔軟的毛衣,把她整個人包裹在溫暖的懷抱裏。她像個小貓一樣,舔著爪子,懶洋洋道,“那也隻是懷疑,並沒有證據啊?”
“要證據?”源柏寒笑了,故弄玄虛地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那就看一會端上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陶慈頓時啞然,隻能期望丁雪純真不會幹這種傻事。
……
“二少奶奶,藥熬好了。”女傭端著一碗藥送進了丁雪純的房間。
“嗯。大少奶奶那邊,送去了嗎?”丁雪純接過碗,隨意問了聲。
“送了。”
“嗯。下去吧。”
“是。”
此時,賀羽生正在沙發上補眠,聽見動靜後抬了抬眼皮子,冷聲問,“你究竟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