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玩過遊戲嗎?副本,npc是什麼意思知道嗎?”
蕭鬱搖了搖頭。
“那算啦。當我什麼都沒說。”
“……”他這是,被嫌棄了?
走了一會,陶慈耐不住寂寞,又問,“你都不打遊戲,你上學那會都玩什麼?”
“我忘了。”
“忘了?”
“嗯。十二歲以後,我就沒讀書了。”
“那你幹嘛了?”陶慈有些吃驚,她以為她高中沒畢業已經學曆夠低了,沒想到……
“流浪,全國各地流浪。”蕭鬱的嗓音很低。
“為什麼不去孤兒院?”
“我有父母。”
“哦,你離家出走啊?”
“算是吧。”
“那現在呢,聯係過他們嗎?”
“沒。”
“真奢侈。”
“奢侈?”
“是啊。我這種想找把爸爸媽媽都沒有的人,你有,卻不去找。”
“我和你不一樣。我是被爸爸媽媽放棄的那個。”
“啊?”
“不用這個表情,我沒事的。”
“哦。”
兩個人又無聲了走了一段路,太陽快要下山了,天色漸漸昏暗,陶慈這才有些緊張起來。想起上次在日本一個人在山裏,遇見雪狼的經曆,她對夜晚的林子也生不出什麼好感。
“要不,我們回去吧?”她隨口問了句。
蕭鬱點了點頭。
陶慈長長吐了口濁氣,便轉身回走。
陶慈開路,直直的往前走,卻走了半天都沒走出去。按他們進林子的時間來算,如果路線正確的話,此刻應該出林子了才對。
“蕭鬱,我們該不會是遇見鬼打牆了吧?”她的聲音有些抖。
剛問出這句話,蕭鬱沒回話,寂靜的林子就突然傳出一段詭譎的笛聲,嚇得陶慈一蹦三尺高,尖叫連連。
蕭鬱抓住她的手,安慰道,“是你手機在響。”
陶慈這才想起自己剛換了來電鈴聲,是她追的熱劇裏一段很紅的曲子。
她按了接聽鍵,張口就問,“柏寒,你在哪?”
“我在寺廟門口,我們分開的地方。我不是讓你等的嗎?你在哪?”
“我在林子裏。”
“你在林子的哪裏?”源少不放心道,“我來接你。”
“太黑,我也不知道我在哪裏。你別進來了,省的我們又錯過了。還是等我出去了,再聯係你。”
“你一個,天亮都走不出來吧?”他不太信任的語氣,“你站在原地別動,我找你。”
“我不是一個人,我和蕭鬱在一塊。”陶慈努力說服他,“有他在,你放心。”
“蕭鬱?”
“嗯。所以你不用來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他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嘟,一聲。
電話被掛斷了。
陶慈望著結束通話的手機,眉頭有些糾結。
他這是要來,不來啊?要不要等他?
“怎麼了?”蕭鬱凝眸問。
“我累了,要不休息一會再走。”
等他半小時,沒見人再走。陶慈默默下了個決定。
“哦。”蕭鬱點點頭,往一棵被雷劈倒的樹上走去,坐在了樹幹上。
陶慈突然覺得蕭鬱這人特別隨遇而安,或許是他多年以天為蓋地為廬的流浪經曆給了他這個氣質吧。她也安心在他身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