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慈是怕死了他的沉默。
以前他喝賀羽生的醋,她還理解些。但現在她都這麼明確她喜歡他,不會和別人如何,他為什麼就是不信她呢?
她的眼睫顫了顫,維持著求饒的表情,一路上各種討好,順便解釋了下她與蕭鬱的關係,提了幾句蕭鬱的苦楚。
源柏寒一路安靜地開車回到家中。
陶慈推開車門下車,討好道,“累了吧,我給你放洗澡水。”
話落,源柏寒沒有任何回應,率先走進屋裏,進了臥室。
陶慈跟在後頭,看見餐廳裏還沒有撤走的晚飯,頓時心虛了幾分。
因為一些事情,她最近對他的照顧和關愛,確實少了許多。
她跟在他身後進了臥室,見他第一次沒洗澡就上,床,忽然有些慌張。
這是明顯不打算就這麼原諒她的架勢!
怎麼辦?
她不知道怎麼哄一個男人開心,她好像沒有過這方麵的經驗。以前都是源柏寒在製造浪漫與驚喜,她對他確實很少主動過什麼。
她躡手躡腳地也跟著上了床,拿眼角窺覷著他,心裏忐忑得像個小耗子穿梭著。
兩個人各自占據著大床的一角,安靜的臥室裏,彼此的呼吸聲輕淺可聞。
“源少。”她啞然開口,喊得極輕。
他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見。
她吞了吞口水,再說了一遍,“源少,你哪裏不滿,你說。別不理我……”
話還沒有說完,燈就被人熄滅了。
黑暗中,她聽見悉悉索索的脫衣服聲音,然後是被子被掀開,坐在旁邊像山一樣的黑影已經躺下了。
她不敢開燈,心裏難受,也委屈,便也不打算洗澡了,脫衣躺了下來。
她的小手偷偷地從被窩裏摸上他的手,想和往常一樣牽手入眠。他卻毫不留情地把手抽開了……
陶慈瞬間眼睛都紅了,低低的啜泣聲悶在棉被裏,更加的缺氧了。
他是已經睡著了嗎?
為什麼,兩個人不愉快,她痛心不已,他卻安然入睡?
可他若沒睡,又怎麼做到這麼冷酷地漠視她哭泣難受,不管她?
帶著一係列的煩惱雜緒,她不知不覺閉上了眼,陷入了夢裏。
……
翌日清晨,起了大霧,白茫茫的一片,似蒙上一層麵紗,寒涼又神秘。空氣浸潤著冰涼的水汽,連落地窗都被這霧氣渲染上了一層水汽,濕漉漉的。
陶慈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床頭的另一邊,卻發現人早已經不在了。
明明最近他都不用處理公司的事,已經很少那麼早起床出門了。
是在躲她嗎?
陶慈縮在被窩裏,正憂傷地拿頭撞床時,手機的短信聲響了,她眼睛一亮,連忙下床抓起手機。
然而,不是源柏寒,而是蕭鬱的感謝信。
他謝謝她昨天的照顧,言辭依舊和往常一樣的有禮生疏,即使他們兩個人兒時相識,共患難,他也不依舊沒拿她當朋友,更不會因為昨天的坦誠相認而變得親密。
這就是蕭鬱,拒人千裏的蕭鬱!
所以,昨天那個吻根本就不是吻嘛,就是一個誤會而已。
真不知道源少在氣什麼。
陶慈想來想去,更覺心煩意亂。她要是有顧佳燕一半的情商該多好!
要不,問問她該怎麼辦?
剛這麼一想,她立即搖頭。不行不行,以顧佳燕和蕭鬱的關係來說,顧佳燕不適合做她的情感顧問。
還是問流螢算了。流螢哄男人的手段一定很多。她可以取經。
陶慈想到這裏,連忙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會兒流螢剛要下班,聽說陶慈夫妻,生活不順,也不睡覺了,十分義氣地約她在茶餐廳見麵,一起喝早茶。
陶慈抵達約定的廣式茶餐廳,推開包房的門,卻意外地看見墨陽坐在流螢的身邊。
“你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好在我旁邊,我嗓門一大,他全聽見了。跟著要來。”流螢解釋道,目光裏滿是嫌棄墨陽的八卦。
“別這樣。男人最了解男人。沒準小嫂子的難題,還需要我幫忙解決呢。”墨陽不喜歡和女人打交道,但流螢和陶慈是個例外。一個是嫂子,一個是老鄉,和鐵哥們一樣不分性別的相處。
“要不是看在這份上,我會帶你來?”流螢損完,正色看向陶慈,“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詳細說說。”
陶慈原本也不打算和流螢藏著掖著,但此刻多了墨陽這個大男人,蕭鬱的事情,她一下子有些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