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了個晚飯後,陶慈便開車回韓家去取行李,準備回源家。
蕭鬱說要幫她搬行李,陶慈笑著說,就一行李箱,又不是搬家。
他卻堅持要幫,當做今晚她請客吃飯的回禮。
陶慈也就隨他的意思了。兩個人剛進門,管家就出來了,接過她的包,說姑爺和少爺在客廳裏吵架。
管家這聲姑爺,把她雷的是外焦裏嫩。來不及思考源柏寒為什麼過來,就大步衝進了客廳。
還沒靠近,韓其寧暴跳如雷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源柏寒,別以為你找上那幾個老頭子當說客,我就會妥協,不對你下手!你再敢逼我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後天的董事會,我就和賀羽生聯手,把你弄下台去!”
“陶慈是我妻子,她回家住也是她心甘情願的事情。我沒有逼迫她什麼。我隻是來幫她取行李的。還有,如果你想順順利利繼承韓氏的家業,我勸你不要得罪你口中的那幾個老頭子。他們的韓氏的時間,比你的歲數都要大上很多。”源柏寒的眸光一凜,嘴角的冷笑在看見陶慈和蕭鬱先後走來時忽然僵住。
韓其寧看見蕭鬱和妹妹在一起,心裏十分高興,“以靜,你回來了?你要不願意回源家住,你說好了,哥幫你做主。”
原以為蕭毅和他說,要撮合他侄子和他妹妹的婚事,就投資韓氏一筆資金開發BCD商業圈那邊的房地產項目隻是開玩笑的。
現在看,他不過一個電話,蕭鬱就真找他妹妹去了。蕭鬱對他妹妹是真有感情的,比源柏寒那家夥,可順眼多了!
“陶慈,我讓你回娘家小住,是照顧嶽父的身體。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天天晚飯都不回家吃?”源柏寒看著她身後的蕭鬱,不由冷嘲熱諷。
陶慈雙手抱著胸前,叫管家幫她把行李送外頭的車裏。蕭鬱主動幫忙,跟著管家離開。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源柏寒,緩緩道,“我怎麼照顧我爸的,不勞你費心。我答應的事情,我有數。”說完,轉而看向韓其寧,“哥,你不用為了我和誰硬拚。相信我,後天的董事會,你不出席,他也贏不了賀羽生。”
“陶慈,你還真胳膊肘往外拐!”源柏寒氣急,瞪她。
陶慈微笑說,“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我不這麼認為。誰是真正關心我的家人,我的心就向著誰!”
源柏寒抬眸冷冷看著她,不疾不徐地說,“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嘴縫上。你知道我,習慣說到做到。”
陶慈心尖觸動,在源柏寒長久的淫威浸淫下,她還真一下子就有些英雄氣短了。
她強撐起的一股氣變得軟弱,望著他刀削般的側臉,顫抖著唇說,“你敢!”
聞言,源柏寒雙手搭在她肩膀上,緊緊地扣住,“你看我敢不敢!”
陶慈被他抖得跟篩糠似的,緊緊凝視他的眼睛,怒意盎然,星火燎原。
“神經病。”她想推開他的胳膊,可他並不肯鬆手,反過來抓她手掌,十指緊緊扣在一起。
看見蕭鬱和管家已經放好行李,回來客廳,他抬起緊扣的十指,挑釁地看著蕭鬱,“走,回家!”
這一刻的源柏寒,根本就沒有往日的淡然,運籌帷幄。
他像個很快會失去心愛玩具的小孩,急於抓住手裏能抓住的一切,誰靠近,就打誰。
陶慈看著他這模樣,亦是心有所不忍。
誰也不想真的看自己心目中的蓋世英雄,在人前展露出這麼沒有底氣的一麵。
她的手用力回握了他一下,冷著臉,隻是語氣比剛剛明顯緩和了幾分,“那就走吧。再不走,天都黑了。”
源柏寒愣愣的看著她,深邃眼眸跳動著星火,似乎不相信她突然的溫順。
他如同孤獨的國王站在他的城池之上,凝望城市的燈火,身邊卻空無一人。
陶慈輕歎一聲氣,一邊幫他整理外套,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怎麼衣服上都是灰?你的潔癖,治好了?”
對峙了好一會,他都沉默著,她挑眉,“心虛?和哪個野女人打野戰去了?”
不瞬,他緩緩開口,有點小委屈的樣子,“你哥打的。”
“哦,你沒還手?”陶慈心裏一顫,看韓其寧完好無損的樣子,她麵上故作笑吟吟。
“我讓他的。”他淡淡地補了一句,“看在你的麵子上。”
陶慈猜測,他是為了那天晚上沒有阻止墨陽教訓韓其寧才沒有還手的。
她眼神裏的心軟又深了幾分,溫聲說,“回家吧,我想洗個澡,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