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情雙眼赤紅,如同一隻入了魔的豹子般,暴躁而渾身布滿駭人的殺機。
顧無情癲狂的大吼一聲,腳下的動作絲毫不減,如同一陣風般衝到任君行的身旁,伸手便將寂月沉香撈向自己的懷中。
“我什麼都可以沒有,唯獨不可以沒有你!
沉香,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走。”
顧無情望著懷中臉色慘白的寂月沉香,唇邊扯起一抹極其哀戚的弧度。
任君行的那一掌不輕,因此顧無情明顯受到了不小的傷勢。
隻見他唇邊的血液不受控製的從他那纖薄的唇邊流出。
一絲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寂月沉香的額心中央。
使得她那張略顯蒼白的臉蛋映襯出一股別致的美感。
顧無情癡迷的望著寂月沉香,輕輕伸出手,替她擦去額心中央的血滴。
一向霸道張狂的他,此刻竟然溫柔細膩的可怕。就連一邊的任君行也忍不住被他的神情震驚了幾分。
“她累了!我要帶她去休息了!
戰四,無雙這裏,你知道該怎麼做!”
顧無情小心翼翼的摟緊懷中的女子,冷聲吩咐一聲,踉踉蹌蹌的朝著外頭走去。
任君行本想將寂月沉香搶回,可是他一想到顧無情之前的態度。
當即不由得狠狠皺了皺眉頭,暫時作罷。
他相信,顧無情說的出,必然做的到。
任君行皺緊眉頭思索了片刻,也隨著顧無情的腳步向著外頭走去。一時之間,這屋中隻剩下了戰四和無雙。
而那已然受傷慘重的禦絕塵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無雙,若是你是真的無雙,我自然相信你不會是傷害太子妃娘娘的凶手。
可是,你現在是不是真的無雙,我們都不能確定,所以,對不起了!”
戰四困難的從地上爬起,滿眼痛苦的望著眼前萎靡不已的無雙,狠狠咬了咬牙,禁錮住無雙的腰身,朝著太子府關押犯人的天牢緩慢走去。
“戰四,無論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無雙,你都應該按照規矩來,沒關係的!我不怪你,我隻怪我自己沒有保護好太子妃娘娘,讓她承受這麼多的痛苦。”
路程走到一半,無雙總算是有了一絲反應,隻見她唇邊漾起一抹分外哀戚絕美的弧度,細聲呢喃道。
“任君行,你到底行不行,你也看了這麼久,可有看出來什麼門道?”
顧無情冷喝一聲,握緊的拳頭青筋暴露,一張俊美非凡的臉上毫不遮掩的布滿了擔憂。
顧無情幾乎將整顆心都放在了寂月沉香的身上,甚至連自己身上的傷口都來不及處理一些。
他一張口,喉嚨處又是一陣腥甜,他毫不在意的狠狠將喉嚨處的血液吞下。
他的這個動作,自然是完全沒有逃離任君行的眼睛。
“沒有,除了她的呼吸有些紊亂之外,沒有任何的異常!她中的也根本不是上次的忘情蠱!若是忘情蠱的話,我不會診斷不出來。”
任君行眼神一暗,緩緩收回自己放置在寂月沉香腕上的大手,他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此刻終於多了一絲名為焦急的東西。
他出道這麼久,還沒有什麼病情能夠難倒他,救不救人,都在他的決策之中。
因此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無能為力的感覺。若是寂月沉香隻是遺忘了過去還好。
若是她身上,還有別的什麼毛病,到時候,他們又該如何?
“哼!枉你還被叫做神醫,我看你不過是個庸醫而已!你根本就是存在私心,你不想沉香記起來過去的事情對不對。
好!你不能治好她,那我就找別人來!”
“顧無情,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明知道,若是連我都治不好的病根本就沒有人能治好!
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關心沉香嗎?我和你一樣關心她!
你現在這個樣子,非但救不了沉香,還會讓她變得更加糟糕!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很是虛弱,根本就不能承受更多地刺激了!”
任君行厲喝一聲,如畫的眉眼裏布滿了無奈和譴責。
顧無情渾身一震,渾身那股盛氣淩人的氣勢總算是減滅了幾分。
顧無情微微垂下眸子,不讓任君行看見他眼底那深深的害怕和迷茫。
他不敢想象,若是他真的失去了寂月沉香,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他一直都是個冷靜的人,可是現在,他暴躁,他狂亂,他不可理喻,都是為了床上的女子。
她一句話,可以讓他變得卑微,也可以讓他從天堂墜到地獄,可是無論如何,他都甘之如飴。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失去她。
沒有了她,他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