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子(1 / 2)

諷刺麼?好笑麼?迷茫麼?

大概都會有一些吧,連一個剛剛遇到的男人都會對自己這樣好,顧知沫忽然間有些不知道所謂的人性到底是什麼東西。

隨意地扒拉了幾口手裏的粥,強烈的飽腹感讓她不得不在現實麵前低下了頭。

顧知沫所在的房間在二樓,朝陽,是采光最好的一間屋子,可是這樣的地方卻偏偏給了她一種陰冷的感覺,她忍不住下床,從隨身攜帶的包裏翻了一件外套,穿在了自己身上。

膝蓋上的傷口大概是被刮蹭到了,有猩紅色的色彩從紗布中滲透出來。

有些難以忍受,顧知沫硬是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似乎隻有無邊無際的黑暗才可以麻痹自己。

可是,短暫的安靜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嘈雜聲打破了。

驀地掀開上眼皮,顧知沫一瘸一拐地打開了房門,然後便看到了忙碌卻不顯淩亂的場麵。

林容嶼是被人抬進來的,腹部插著一把鋒利的刀刃,麵色蒼白,無意間撞上顧知沫的目光時,他卻隻是輕描淡寫地勾了勾唇角。

心不受控製地一緊,隨即顧知沫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他的身邊。

嗔怪的目光直直地射在了她的身上,林容嶼麵上的表情並不好看,“膝蓋受了傷,走路應該慢一些,還有你這麼著急,是在擔心我麼?”

玩笑一般的語氣,讓顧知沫的心驟然間疼了一下,她忽然間就想起了陸琛熠,那個總是在各種折磨她的男人。

似乎人有時候確實很賤,那個讓你越痛的人,往往會讓你越感到清晰與想念。

毫無血色的唇瓣微微地張動了幾下,“你不說話,我就當是默認了。”

緊接著,便是一陣毫無保留的咳嗽。

每一次的用力都會加強腹部的疼痛感,直到焦執的嚴肅神情突兀地闖進自己的視線,林容嶼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嗓音已經沙啞到了極致,“看來,我這次又死不了了。”

在客廳的地麵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地毯,而後兩三個人扶著林容嶼小心翼翼地平躺了下來。

隻有刀柄露在外麵,也就是說傷口很深。

顧知沫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她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焦執處理他的傷口。

刀被取出來的一瞬間,還是流了很多的血,滿目的紅,滿心的疼。

曾幾何時,自己也曾受過這樣的傷,可是到頭來卻隻是把自己推入了更加難堪的境地。

早知道,那次就應該讓他去死,可是他終究是為了救自己所以才會出現在現場。

因為右腿膝蓋上有傷,顧知沫隻能把所有的重心都壓在了自己的左腿上,等到手術完成,她的額頭上已經滿滿的都是冷汗了。

連顧知沫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對一個剛剛見過一兩次的陌生人如此上心,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一條繩索牽引著自己。

看到傷口被包紮好,顧知沫遊離的思緒才被拽了回來。她稍稍地鬆了一口氣,剛想上前幫忙,卻發現整條腿都已經麻了。好一會兒,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才慢慢地消散開去。

焦執起身,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之後,才讓人把林容嶼從地上重新抬了起來,而拿把刀也被他用白色的布包裹著放進了醫藥箱裏。

彼時,林容嶼已經陷入了沉睡當中。

察覺到顧知沫的不適,焦執走近,蹲下身,重新幫顧知沫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才不以為意地輕笑了一聲,“你這女人還真是膽大,這麼血腥的場麵,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裏的人仿佛都有一種神奇的技能,讀心術。顧知沫隻是剛掀起上唇,焦執已經搶在她的前麵開了口,“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種傷對他而言算不了什麼,你不用擔心,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他說地這樣輕描淡寫,以至於顧知沫開始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麼虛幻的場景,可是眼前毛毯上的血跡又在切切實實地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有些好奇,林容嶼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眉眼間明明溫柔多情,卻像是已經經曆了很多事情一樣,說話的語氣溫潤如玉,又夾雜著戲謔的小情緒。

良久,顧知沫詢問道,“他什麼時候會醒,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去看他?”

“他已經醒了。”焦執朝著林容嶼所在的方向看了看,那裏的門敞開著,他可以直接看到林容嶼的手中拿著一把黑色的手槍,陽光下,那種色澤迷人而又讓人情不自禁地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