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快速地追上了陸琛熠的步伐。
下了飛機,兩個人便直接分開了。
陸琛熠正開著車,遠遠地看到地上趴了一個人,他下意識地踩下了刹車。
是淩璿,此刻,她的臉色蒼白,兩隻手正死命地護著自己的肚子,“陸……陸總……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而後,她便失去了知覺。
陸琛熠蹙了蹙眉頭,小心翼翼地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後快速地送去了最近的醫院。
等到淩璿醒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她側過頭,便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站在窗邊的男人,手下意識地放在了自己的腹部,隆起的感覺還在,也就是說自己的孩子並沒有收到影響。
淩璿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艱難地動了動唇瓣,“陸總,謝謝你。”
聽到身後的動靜,陸琛熠這才轉過了身,不知道為什麼,她虛弱的模樣竟給了他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那個時候,顧知沫也是這樣的吧,不過相比之下,他的小女人就沒這麼幸運了。
自己的那一腳,直接斷送了自己孩子的性命。
陸琛熠的目光窄了窄,最終隻是問了一句,“我已經通知了路子揚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這樣溫柔的他似乎並不常見,淩璿愣了愣,隨機把央求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陸總,那個,今晚可不可以留下來,路子揚他……我和他……其實……”
嘴唇翕動,卻始終沒有聽到她把最後的那些話說出來。陸琛熠沉默半晌,大概是猜出了她的苦楚,“嗯”了一聲。
路子揚一直都沒有出現。
淩璿下意識地攥緊了身下的床單,褶皺的一片像極了她此刻的心,坑坑窪窪。
盡管孩子保住了,可是她腹部的疼痛卻依然清晰萬分,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淩璿側頭,索性不再期待房門的打開,佯裝安心地闔上了雙眼。
陸琛熠知道她沒有睡著,可他還是放輕了動作的幅度,慢慢地把自己的身體挪到了旁邊的淡藍色座椅上。
整個病房裏安靜無比,甚至兩個人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辨。
將近三點鍾的時候,路子揚還是來了。
衝著陸琛熠禮貌性地笑了笑,而後,路子揚便麵無表情地把自己的目光移到了淩璿的身上,語氣像是夾雜著無數的怒火一般,“淩璿,告訴我,我媽臉上的那一巴掌是誰打的?”
漠然地抬起上眼皮,淩璿看著他,輕輕地拽動了一下唇角,“是我打的,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仿佛已經忘卻了陸琛熠的存在,路子揚直接上前,揪住淩璿的衣領把她從病床上拖了起來,“誰給你的膽量,讓你可以在我媽麵前肆意妄為?”
苦澀地笑了笑,淩璿仿佛並不想反抗,隻是她的手自始至終都護著自己的腹部,“我為什麼不能打她呢?”她說地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她想害死我的孩子,你說她那樣的人該不該打?路子揚,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已經直接把她送進公安局了。”
“淩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惡毒了?我媽怎麼可能會打一個未出世的孩子的主意,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跟她道歉,第二由我幫她討回那個巴掌。”
他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就好像淩璿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一般。
一瞬間跌至地獄的感覺,讓淩璿痛地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她緩了緩,終於能夠完整地說出接下來的話語,“路子揚,我告訴你,我不欠你的,更不欠你媽的,你們怎麼羞辱我都可以,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我的孩子。”
“你大可以回去問問你媽,她把打胎藥放在我喝的粥裏,是什麼意思。”
路子揚怒不可遏,手揚起的那一瞬間,瘸被陸琛熠牢牢地扣住了手腕,緊接著,他便聽到了陸琛熠異常清冷的嗓音,“我知道為什麼你身邊的女人為什麼會離開了,路子揚,你確實不是個男人。”
原本還對他恭恭敬敬的,可是聽到這樣的一句話之後,路子揚直接扔下了淩璿,然後用力地掙脫了陸琛熠的束縛,“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陸琛熠,難道顧知沫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才選擇離開的?你可以在任何方麵嘲諷我,挖苦我,唯獨在對待女人的方式上麵,我不允許你羞辱我。”
冷笑了一聲,陸琛熠的目光像是冰錐一般直刺路子揚的心髒,“口氣倒是不小,隻是可惜了,你在這方麵根本無法與我相提並論。”
“你問問淩璿,看她現在還愛不愛你,還願不願意與你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