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不大,裝修地卻很不錯。
與地地道道的土菜館相比,這裏多了些許小橋流水人家的感覺。
駱俊塵事先已經定好了座位,老板剛剛看到他便迎了過來,微微彎腰,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駱先生,您訂的位置往這邊走。”
等到安排所有的人都入座,他又補充道,“駱先生,如果你們需要服務員的話,摁一下身後的綠色按鈕就可以。”
“好。”
得到回應,老板才從幾個人的視線當中消失了。
等到所有的菜品都上齊,駱俊塵端起麵前已經裝滿果汁的杯子,率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因為要開車,所以隻能用果汁來賠罪了,知沫,雖然你們都已經知道我是尹誌遠的兒子了,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他是他,我是我,迄今為止,我還是駱家收養的孩子,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哥哥,當哥哥的對你做出了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是哥哥的錯,在這裏,我要鄭重其事地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很長時間都沒有得到顧知沫的回應,駱俊塵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隻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到陸琛熠的身上,卻不想,他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自顧自地喂旁邊的小不點吃著東西。
眸色暗了暗,就在駱俊塵的臉色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以後,顧知沫才抬起了頭,而後意味不明地朝他笑了笑,“駱先生,你的道歉我可以接受,隻是,你的身份我不能接受。”
她說完,沒有給駱俊塵任何解釋的機會,便直接將手裏的果汁一飲而盡了。
陸琛熠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在把紅燒肉邊上的一點挑掉之後,他不慌不忙地把它放到了路小喬的碗裏,而後才淡淡地詢問了一句,“駱俊塵,知沫的意思,我想你大概已經聽明白了吧?”
駱俊塵疑惑了一下,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她會把原本應該屬於她的東西從自己的手上搶奪過來?
有些遲疑,駱俊塵遲遲沒有開口,隻是為了不要打亂自己的計劃,他還是跟著笑了笑,“嗯,我知道知沫的意思。”
“不,你不知道,”眼神一瞬間變得淩厲萬分,像是要把眼前的那個男人直接看穿一般,“你是不是在為自己的公司感到擔憂?”
陸琛熠一針見血,駱俊塵不經意間加大了握著杯子的力度,他正在考慮自己應該怎麼反駁,就聽到陸琛熠繼續說,“駱俊塵,難道你對知沫一點信心都沒有麼,還是說,你對自己的能力有質疑?”
“我……”沒有想到陸琛熠會問地這麼直白,駱俊塵先前並沒有想好該怎麼應對,這一次他是來求和的,如果他承認了第一點的話,他的一些計劃就會直接泡湯,仔細地思考了一番過後,他才緩緩開口道,“陸琛熠,你不必拿我開玩笑,知沫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她對公司什麼一向不感興趣,她不過是在怨恨我和尹誌遠曾經對她做出的那些事情而已。”
顧知沫知道駱俊塵是故意這樣說的,她笑了笑,大大方方地開口道,“駱先生,你說地很對,公司在你手上一向運營地都很不錯,我根本就沒有拿回來的必要,至於你和尹誌遠,我可以明明確確地告訴你,我恨你們,即便我已經接受了你的道歉,我依然無法原諒你們的所作所為。”
“你以為你把尹誌遠送到精神病院就已經足夠了麼?”她突然間冷笑了一聲,“我告訴你啊,我不會這麼輕易讓他好過的,那種人存活在世上,也不過是在浪費空氣而已。”
顧知沫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她在心底想,駱俊塵,我沒有這個能力動他,並不代表陸琛熠沒有。
至於你的結局會怎麼樣,我想,這完全取決於我的心情。
她的一點小心思盡數落到了陸琛熠的雙目中,陸琛熠淡淡含笑,自顧自地重複著手裏的動作,跟著附和道,“知沫說地沒錯,駱俊塵,雖然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可我看的出來,你對他並沒有什麼感情,所以,與其看著別人爭先恐後地對他動手,倒不如由你來給他一個痛快的結局。”
“怎麼樣,你應該不會拒絕我這個提議吧?”
不需要陸琛熠提醒,駱俊塵原本就已經想對尹誌遠做點什麼了。他笑了笑,然後“嗯”了一聲,“你放心,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希望如此,”顧知沫提唇,緊接著,她便扯開了話題,“駱先生,這家餐廳的味道確實不錯,你有沒有考慮過要開一家連鎖?”
駱俊塵很輕地皺了皺眉頭,他突然有些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了,他頓了頓,然後回答道,“公司最近事情很多,我暫時沒有這方麵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