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媳婦了的蘇小柒,此刻正托著腮,手裏拿著一根毛筆在紙上塗畫著什麼。
沈箏正坐在一旁看著蘇城寫字,見蘇小柒懶洋洋的模樣,這心神就分了一大半到她的身上。
今日蘇小柒穿了件豆綠色的斜領短襖,下身著了條米黃色的百褶布裙。頭發也不像之前梳成一條麻花辮,而是在腦側分別挑出兩縷頭發編成辮子,分別盤了起來。上回到鎮子裏回來的時候,沈箏把她拉到一家首飾店裏,給她挑了幾件首飾。其中就有一對淺綠色珠花做成的小發梳,現在就別在她盤起來的頭發上。
今日的這一身裝扮,顯得她十分清新脫俗,不染脂粉的麵容如雨後清荷,天然去雕飾。
這麼一看,原先是大半的心神放在她那,現下是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以前,他以為所謂的“日久生情”,不過隻是習慣了有這麼一個人罷了,現下他知道了,什麼叫做“不知情何起,一往而深”。每相處一天,這份情意便要濃厚勝似一天。
沈箏心中哀歎,這讓他日後怎舍得回京去?
蘇小柒可不知曉某個人的心思從教書不知轉到何處去了,托著腮,手裏有一下每一下的在紙上這添一筆、那添兩筆。
過了約有一刻鍾後,蘇小柒將手中的筆一拋,挑著細眉看著手中的作品,麵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神色來。
一直關注她的沈箏來好奇,湊上前去想看一看這紙上她畫了些什麼。
這頭一湊,眼中就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來。
這個長棍子,是什麼玩意兒?為什麼還拐了個彎?
“怎麼樣?我畫的形象吧?”
嘖,又是一道送命題。
求生欲強烈的沈箏回道:“你這幅畫,畫筆細膩,走法流暢,渲染得體,可見你筆下功夫不錯。”
蘇小柒撐著下巴敲了敲臉頰,道:“可我問的是我畫的像不像,而不是筆法如何。先生,你答非所問哦。”
沈箏:“……”
這……明顯就很為難他了。
練完字後,蘇城跑了過來湊了個熱鬧,往那副畫上仔仔細細的瞧了一番後,沒有沈箏各種顧慮的蘇城直接問道:“姐,你這畫的是什麼呀?”
蘇城一開口,沈箏暗中鬆了一口氣。蘇小柒眼尾一瞥,唇角不禁上揚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手槍。”蘇小柒打了個響指,道。
蘇城和沈箏麵麵相覷,眼中皆是疑惑。
手、槍,是什麼?一種槍嗎?可是這麼短,能用嗎?
蘇小柒才不管這倆人心裏在琢磨什麼,拿起紙張吹了吹上麵的墨痕,然後將其疊了起來隨便夾到一本書裏放了起來。
伸了一下懶腰,活動活動兩個時辰都沒動彈的身體,骨頭“哢嚓哢嚓”的作響。
“好了,我出去一趟。”
說罷,蘇小柒便要抬步出去。
“姐姐,你要去哪兒?”蘇城問了一句。
蘇小柒轉過身,視線從收拾桌子的沈箏身上掃過,然後再看向蘇城,道:“我到阿顏那邊拿些鹹貨,今晚上給你炒鹹肉吃。”
勾了勾蘇城的鼻梁,蘇小柒眼帶笑意的看了一眼沈箏,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