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柒撚了撚銀針,點頭讚同道:“的確是如此,畢竟李公子貴人事多,我們些平頭百姓兒的,哪能讓貴人為我們的事而煩心。你說是不是,阿琅?”

偏過頭抬首看向沈箏,一雙秋水剪瞳中溢滿打趣的笑,沈箏知道她這是在揶揄徐若,便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柔聲蜜意道:“你說的都對。”

徐若被這突如其來的秀恩愛給噎到了,喉頭處一梗,心中隻餘萬幸。

還好,是自己見到了這一幕。若是換成阿澤,他這小胳膊小腿的,真不一定能拉的住。

蘇小柒秀了一把恩愛,給了沈箏一個上道的眼神後,轉頭笑著看向徐若,道:“這樣的話,若是一開始應了李公子收阿城為徒的話,那此時阿城豈不是也耽誤了李公子的事?咱家阿城不能得到李公子這位老師的親傳倒是次要的,要是真耽誤了李公子,那就是我們的不是。”

不是,他的意思明明是突出李澤浩有多麼的搶手,但是對於那些求上門來的絲毫不放在眼裏,與當初蘇城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態度,從而突出蘇小柒在李澤浩心目中是有多麼的特別、多麼的重要。

這才是應該走的劇本!

可為什麼蘇小柒卻獨辟道路,讓他站在新舊道路的交叉口無所適從。

徐若滿臉生無可戀的聽著蘇小柒抓住他口頭的失誤不放,心裏不禁產生了人生疑惑——這樣的蘇姑娘,阿澤真能玩得過嗎?

心知自己鬥不過蘇小柒,但就是敗下陣來,他也要優雅不失禮的退下來。

“徐某還有事,就不打擾蘇姑娘和白公子了。”十分知禮的行了一禮後,徐若轉身進了屋。

蘇小柒伸長脖子看著徐若消失在門後,確信他暫時不會出現在眼前之後,有些可惜的砸了咂嘴。

“怎麼就走了呢?我還沒逗夠呢。”

沈箏倒是同情起徐若了,遇上個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真是人生不幸。

蘇小柒好一番唏噓感歎,“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太容易放棄了,不知道堅持。不知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的這個道理。溫室的花朵啊,經不得半點風雨的摧殘,祖國的未來啊,怎搞呦。”

除了那一句詩聽懂之外其餘有些懵的沈箏:“……”

“阿柒明明年紀也不大,但總愛說些老氣橫秋的話語來。”心知這是蘇小柒慣常的模樣,沈箏便也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岔開了話題問。

蘇小柒悲歎一聲,手捂著心口,仿若受了多大的傷害似的,“恰如你所料,其實我的心已經被這滄桑人事折磨到勘透紅塵,心如止水了。”

沈箏看著她戲精附體,慢吞吞的將她捂著心口的右手拿開,聲音無波道:“阿柒,這手上還拿著針呢,當心別戳到自己。”

蘇小柒:“……你真細心,謝謝啊。”

沈箏從她手中拿過銀針,謙虛的收下道謝的話:“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