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老朽無禮,還有一種常為人所用的功效便是催情,京城很多人會在兒孫的洞房內點上綺夜香,以便家中新媳早些開枝散葉。”
催……情……落溪愣愣看著大夫。催情?催情?怎麼會是催情?
“你不會看錯了吧?這個……不是能讓男人絕育的?不是聞多了就能讓男人失去生育能力的?”
大夫大驚,惶恐道:“公主……”
落溪立刻保持神色自然道:“本公主就是問問,問問。”
大夫這才又看了看香,肯定道:“這的確是綺夜香,就算加了別的香料老朽一時辨不出,其中主要配料還是綺夜香的,而且老朽行醫數十年,至今還不知道有什麼藥物能聞一聞就讓人絕對失去生育能力,雖說有些藥物對生育是有影響,但以這香中能摻雜卻不能讓老朽辨出的份量,絕對是不能造成明顯影響的。”
落溪看著大夫,徹底呆滯。所以這香,她以為的斷子絕孫香其實不是什麼斷子絕孫香,而是催情香?而是和那客棧中一樣的類似媚藥的催情香?所以嚴璟經常來了一次想來第二次,她要了一次想要第二次?
寧寧!寧寧!這膽敢蒙騙主人的寧寧!
熏爐滾落麵前,寧寧應聲跪倒,臉在一瞬間蒼白。
落溪坐在她麵前,直直盯著她問:“說,這是怎麼回事?”
“奴婢……奴婢知罪……”寧寧不隻臉色蒼白,還瑟瑟發抖。看她這樣子,落溪便很是覺得奇怪。她是怎麼也沒想寧寧會敢騙她的,寧寧才多大的膽!難道膽小是她裝的?其實她膽子大得很?落溪又問:“告訴我,為什麼要拿這催情香來蒙我?”
“催情香?”寧寧一驚,隨即又立刻低下道:“奴婢……奴婢一時糊塗……”
“我看你才不糊塗,一直騙了我這麼久,說,為什麼要騙我?”
寧寧深深埋著頭,好一會兒才戰戰兢兢道:“大夫說沒有那藥,奴婢怕公主責怪,這才隨意拿了香帶替代,並不知道是……是催情香……”
“沒藥就沒藥,你說了會死嗎?還騙我,還拿什麼,什麼催情香,你可真是……”
“奴婢該死,公主恕罪……”
看著寧寧那一臉麵如死灰的樣子,落溪還真不知道拿她怎麼樣。她若是不承認,若是狡辯那倒還好,還可以罰她,可她這樣如臨大難地跪在麵前,落溪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怎麼說……她做的這事,是可恨,卻也是件好事,自己如今正有些後悔當初的決策。
落溪起身在房中走了兩圈,回頭道:“本來準備在你弟弟成親那天讓你回去看看的,現在你自己犯了錯,就不許去了,還有,月銀到今年為止,都隻拿一半,看表現,表現好再恢複!”
“是,謝公主,奴婢謝公主!”寧寧對這結果似乎很是感恩戴德,剛才惶恐的樣子終於舒緩了一些。落溪就不明白了,既然這麼怕,為什麼要騙她?回來告訴她說尋不到那種藥,她又不會怎麼樣,好像沒覺得自己平時待下人太苛刻啊,怎麼就讓人怕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