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強奪門而出時,恰巧碰上嚴璟和落溪,“爹娘,嚴璟回來了。”
嚴璟父母二人,從屋裏趕緊出來,看到受傷的嚴璟頓時有點慌亂。
安頓好後,互訴相思,也便各自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落溪還在梳妝,嚴母便來探望嚴璟,看到還在床上的兒子,忍不住對著落溪怨道;“你夫君臥床不起,怎麼不好生伺候著早飯,還在梳妝打扮,唉……”
嚴璟聞聲接過話來,“母親,我身子已經沒有大礙,我自己可以來。”
果然,嚴母大概是有些不忍,停了話,歎氣道:“算了算了,我去給你們端來。”說完便起身替嚴璟拉了拉被子,出了門去。
“哼,我才不要和你娘一起,還和她一起進廚房,她不說我才怪!”落溪一邊煩躁地扯著頭發,一邊不悅道。
嚴璟沒回話,她擺弄了一會兒,突然明白了過來。她這不是沒去嗎?所以……嚴璟早知道事情會怎麼發展,早知道他娘最終會去把她的那份也端來,所以才那樣說的?
落溪看向他,隻見他正看著她,雖沒笑,卻也是麵色柔和。喝了藥,又喝了粥,睡了一夜,他氣色好了許多,再不是之前蒼白虛弱的樣子。
至少現在他們安穩下來了,反正也在這兒留不了幾天,幾天後去揚州,就再不會受氣了,這樣一想,落溪也就沒那麼氣了。隻是……“你家裏人會讓你過幾天就走嗎?”落溪終於將頭發盤到了頭上,走到床邊問。他爹到是沒什麼表示,可他娘……她這樣一問,嚴璟也失了神,沉默著並不說話。
原來他也是無奈的。落溪坐下來問:“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做丞相了呢?你也可以把他們接到京城去啊。”當然,接到京城去是絕對不能住到嚴府的,如果住到嚴府,那她就讓皇上給她建個公主府,她搬去公主府去。
正說著,外麵響起腳步聲,落溪便沒再說話,起身離了床邊。
嚴母進房來,將一碗粥和兩道菜放在桌上,“我端來了,你吃吧,不夠再去添。”說著又端了豬腳湯到床邊。
誠然,落溪不太喜歡豬腳這道湯,可這滿屋子飄著的香味實在誘人,雖然料想也不如宮裏做的好吃,可她仍是忍不住有些嘴饞。嘴饞,卻也得忍,嚴璟怎麼說是受了傷的,也是該他喝。
落溪走到桌邊,發現自己的兩道菜就是芋頭和蘿卜,且是清清白白的芋頭蘿卜。
緩緩坐下,緩緩拿起筷子去夾了塊芋頭片,果然是如看上去一樣清淡無味。之前在逃亡之中,所以她能咽得下饅頭,昨夜是餓極之時,所以能咽得下白粥,現在不那麼餓,也不那麼無措,她很想說讓嚴母去好點的酒樓買兩道菜回來,大不了她以後還錢。
然而想歸想,吃還是得吃的,隻是芋頭與蘿卜都難以下咽,吃得她很是辛苦。
“大小姐,還真是大小姐!”沒想到嚴母不經意回頭,竟見著了緊皺眉頭的樣子。落溪停了筷子,火氣一下子就往上竄了起來。
“碗嫌髒,菜嫌難吃,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起床了頭都不會梳,早知道你離家十多年娶了個這媳婦,當年還不如中了你的意……”
“娘,溪兒他……”
“好了,高兒,不是娘說,你太寵著她了!”嚴母這次實在忍不住,看著落溪說道:“媳婦娶回來是要傳宗接代,把自己侍候好的,你這是娶的媳婦嗎?老大不小了還不如別人七八歲的女娃呢,我小亭九歲就會幫我梳頭了,逢人也是叫得親親熱熱,鄰裏鄰居的,哪個不說她嘴甜,你這媳婦,從昨晚到現在,連聲婆婆都沒叫過,她不和我頂嘴,我倒還以為她是個啞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