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成人禮在漫天雪花的冬季(1 / 1)

自從寧浩被打之後我對他的態度好多了,偶爾見著也賞他一個舒服的笑。其實,他也不是那麼討厭。至少在自家地盤上被打,他沒有像那些痞子一樣那麼囂張和跋扈。後來我還聽說,他那富甲一方的老爸還打算找梁生的老爸算賬,也被寧浩攔下。看來他這個學校的混子頭還是沒有白當的,講點同學情義!

我們幾個再次碰頭的時候是在一個大學紛飛的聖誕節,我穿著我媽剛給我買的粉兔子拖鞋,歡快的在樓下堆雪人,旁邊樓下阿姨家的小妹妹跑過來和我一起。嘴裏歡快的唱著剛在幼兒園裏學的歌曲:“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我看著她被凍的通紅的鼻頭,心情大好。忘我的跟著一起唱,完全沉醉於這樂趣中。直到小丫頭拉拉我的衣服告訴我身後有大哥哥大姐姐的時候,我才發現,站在不遠處對我行注目禮的你們。我想當時我的表情一定很滑稽,要你們這些天殺的臉上的表情怎麼會那麼欠,怎麼著?就不準我還還童啊?梁生過來把我的手放進他的口袋,拍了拍鄰居家小孩的頭,笑的一臉無害的說:“小妹妹,哥哥要帶大姐姐去別的地方,你先回家好不好?”說完,小丫頭就乖乖的點頭。我不知所以的跟著他們走,心裏忍不住嘀咕,今天又是怎麼個情況?一向不合的梁生和寧浩怎麼會同是出現,到了冬天就變成宅女的小雅同學怎麼舍得邁出她的閨閣。那馬洛辰和殷殷哪去了?帶著一連串的問號,我們就走到了一家星級飯店,遠遠的就望見站在門口的一對璧人,皚皚白雪仿佛成了他們身邊的點綴。走在我身後的寧浩,呼吸忽然加重了,他吹的氣跑到我的後腦勺上,我突然有種想落淚的衝動,大冷天的我又沒帶帽子,這貨存心整我呢!!大概是真的被寧浩整憤怒了,本來放在梁生口袋安穩的手,竟然顫抖了,他看了我一眼,又緊緊的握住,一陣溫暖從手心傳來。我低頭苦笑了一下,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矯情。

到了飯店的時候,我才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居然是殷殷18周歲的成年禮,而一直自稱閨蜜的我卻渾然不知。我在眾人的眼中,石化,我怎麼也想不起印象中關於殷殷生日的記憶。在我快要跳腳的時候,殷殷拉著我對我很溫和的笑了笑,然後很自然的拽著我大步向前進。我估計我的穿著是挺怪異的,要不然門口的迎賓小姐怎麼會上下打量了我那麼多遍。進了包房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個異類啊,各種朋友,各種同學都在開門的一刹那讓我汗顏,用的著嗎?打扮的人魔狗樣的。剛一入座,殷殷就拉著我到處敬酒,我穿著我那雙特大的拖鞋,頂著倆兔耳朵就跟著她挨個:喝?不喝?走到寧浩麵前的時候,有點微醉的殷殷,自顧自的先喝了三杯,不知怎麼的我竟然發現一向大大咧咧的寧浩眼裏居然閃過一絲心疼。丫的,這貨看來真的是喜歡殷殷的,喝完,殷殷扶著我的肩膀,眼神迷離的對寧浩說:“耗子,上次對不起。我。。”話還沒說完,寧浩就笑著打岔:“哈,都是以前的事,過去得了,來,敬你一杯,生日快樂,一會去我家high去!我請客!”眾人皆拍手叫好。我想那一刻,應該沒有人看透寧浩眼底的悲涼。

喝完一圈的時候,我和殷殷都有些醉了,殷殷轉手拿兩瓶青啤,遞給我一瓶,豪邁的說:“來,這瓶,敬你,我的好姐妹,這輩子,都不變的姐妹。”我二話不說抄起瓶就開始喝,梁生和馬洛辰在旁邊束手無策。

當我們身邊擺滿酒瓶的時候,終於被眾人勸停。殷殷雙手撐著桌子,肩膀抖動,居然哭了起來,我望著她有些不知所措,說了好多理由來安慰她,比如:什麼過生日不好哭,折壽啊,比如,下次考試我不考第一了。。。。類似於這種的安慰詞,越說她越哭的重,馬洛辰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而我卻在這一瞬間濕了眼睛,我哭著說:“對不起,是我不好啊,我不該把你生日忘記了啊,可你別這樣啊,你他媽這樣算什麼呀?”我抹了一把淚,梁生輕輕的摟住我的肩膀說:“這不怪你!”朦朧中,我看見殷殷猛的抬起頭直視梁生,她大聲說:“那怪誰啊,你告訴我,這都怪誰啊!”說完她歇斯底裏的抓著我的肩膀不停的搖晃我哭著問我:“朱英兒,你醒醒啊,你他媽別糊塗下去了啊,好嗎?你到底清不清楚你自己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啊?你知不知道你最愛的那個人。。。?”話還未說完,馬洛辰的吻就毫無預兆落在了殷殷的唇上,周圍一群搞不清楚狀況的人高聲喝著采,而我卻在這喧嘩中頭疼欲裂,慢慢蹲下。

模糊著我看到了殷殷驚訝過度而扭曲的臉,聽到梁生焦急的呼喚,還有一個溫暖的少年抱著我衝了出去。我在他的懷抱裏,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逐漸安心,閉上眼睛。。漫天飛舞的雪花打在我的臉上,浸濕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