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在春天說要離開
寒假裏再也沒能和夏小沫聯係上，我每天在QQ上看著她灰色的頭像，以及以前那些好兄弟亮著但不會跳動的頭像，倍感失落。
等到開學的時候已經接近三月份，這個寒假有一個重要的節日，是西方的情人節。那一天我沒有聯係到夏小沫，電話又關機了。我一個人在街上閑逛，滿大街都是拿著紅玫瑰的情侶，映襯得一個人的我不搭調的成為了背景。所以，情人節畢竟不關我的事。
當我踏著春風去學校報道的時候，班裏人聲鼎沸。憋了一個月的大家，有著說不完的話。阿捷，淺昂和阿豪在一起有說有笑，我在遠處茫然地看著他們，不知所措。
我放下書包，去了初一的教室。
夏小沫不在，沒報名。
我心裏一驚，想起了除夕夜我問她還會不會來時，她模棱兩可的態度。看樣子，她是真打算不回來了。那她要去哪兒？二中？
回到教室的時候，安琪已經來了，一個月沒見的她，居然剪了個短頭發，這新造型真是賺足了班上人的眼光。大家都在驚呼“美女”，感覺她真是換了一個人。
“怎麼樣，我的新造型。嘿嘿，不錯吧。”安琪拍著我的肩膀，自我陶醉著。
我一心想著夏小沫的事，沒心思搭理她。
“你什麼意思嘛！”安琪嘟著嘴，忿忿地坐下，開始抄作業。
我不相信她不回來了，於是每節課都跑去教室看。沒想到，有這樣想法的人不止我一個，每次去都碰到有結隊而行的男生在教室外麵張望。
有個初三的人認出了我：“嘿，艾宇，你也來看夏小沫啊！”
“什麼叫我也來？”我納悶道。
“你小子少裝糊塗啊，哈哈哈。連你這樣的好學生也不老實啊。”他壞笑著。
我猛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上次的便利貼事件的影響看來經過一個寒假的洗禮，依舊沒有消散。
我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晚自習下課後，我去了夏小沫家樓下，但她家裏黑乎乎一片，沒人。我悶悶不樂地往回走，她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我很怕，似曾相識的恐慌又籠罩著我，我怕我再一次失去她，盡管可能沒有屬於過我。我怕的是，連在她身邊做個傾聽者的資格都會被剝奪。
那一天，一夜無眠。
第二天，天亮得特別早，蔚藍的天空讓人心情愉快。我迎著朝陽去了學校，看著東方初綻的紅日，心裏頓生希望。一樣的安靜坐在教室上早自習，讀英語，一樣認真的上課回答問題做筆記，一樣在放學的時候去球場踢踢足球。一切都和很久的以前一樣，但一切又都和最近的以前不一樣。
好像心被抽空了一般，空曠得發痛。沒有了期待，沒有了動力。麻木的在學校例行著自己所謂好學生的公事。隻是上學放學都是我一個人塞著耳機聽著歌了，隻是球場上隻有我自己和一群陌生的人在奔跑了，隻是這個學校少了一個夏小沫的存在，然後奪走了我一切的思念罷了。
安琪每天早上都會給我帶飲料或者是牛奶，但我從來都沒有喝過。
時間一天天的過著，歲月的河川流不息，馬不停蹄。我們在憂傷中成長，在成長中悵惘，在悵惘裏堅強，在堅強裏偽裝。
一個月，平平淡淡，我每節課都跑去初一找尋夏小沫，她們說好感動於我的執著。
三月盡走，四月一日愚人節那天晚上，我們結束周末假期返校。
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和兄弟們一起捉弄了好多人，有被叫去辦公室的，有說家裏出事了的，有被門上的水杯倒出的水淋到的。好多好多開心的回憶。天氣已經溫暖到我隻需要穿一件針織衫加襯衣的地步。
我一進教室，安琪就麵色凝重地說：“艾宇，聽說你上周的月考考砸了。”
來的時候我早有防備，這小姑娘一定會整我。但我還是決定配合她：“你別嚇我。什麼情況？”
他看我麵如土色，更來勁了：“真的真的，我去辦公室的時候聽馬老師他們在說呢，說你以前成績那麼好，現在怎麼越來越差，數學居然還不及格！”
“不會吧！天啊！”我繼續裝腔作勢。
“你快去辦公室看看吧，總之你這次可能要受罰啊。”安琪煞有介事的說“看你妹啊！配合你那麼久你過癮了吧！還真以為我是傻子啊。”說完，我就坐在位置上趕作業了。
“切，沒勁！”安琪失望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