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臉色有些蒼白,頭上還纏裹著厚重的紗布像個粽子,但仍舊擋不住這張臉的美麗。
在看臉的世界裏,這張臉絕對吃得開。
隻是,這不是她,看著鏡子裏那張臉,她愈發覺得活見鬼了。
抬手,十指纖纖,骨節完美,皮膚白皙細膩,手上無繭也無疤,可見日常保養的十分好。
從這雙手上能看得出這身體養尊處優,但為何身邊人對她這態度,那就是個謎了。
動手,解開頭上的紗布,碰觸到傷口不免疼痛,孟攬月微微皺眉,她還是能忍的。
而且,這疼痛更加說明她現在不是做夢,這鏡子裏的人現在就是她。
一圈一圈,這紗布如同老太婆的裹腳布一樣超級長,隨著一圈一圈的解下來,她的頭都輕鬆了不少。
昨天渾渾噩噩,那小姑娘把這玩意纏在她頭上都沒什麼感覺,今日才發覺有多沉重,本來這顆腦袋也沒那麼沉。
露出傷口來,隱藏在頭發裏的還好,畢竟看不清楚。額頭上的可就有些瘮人了,很深,也很寬,都沒縫合。
閉了閉眼,孟攬月深吸口氣,“麻煩你幫我去找針和線,還有酒。”
小姑娘看著她,木然了將近一分鍾後,才轉身離開。
在鏡子裏瞧著那小姑娘走出房門,孟攬月再次歎氣,雖然不清楚當下的情形,但她瞧見這傷口就不舒服,隻想把它完美的縫合上,職業病又犯了。
更況且,這麼漂亮的臉,弄這麼大一傷口在上麵,實在太煞風景了。
針,線,清酒,藥膏紗布一一擺在眼前。孟攬月分別看了一眼,盡管不是專業的,但眼下她也能用。
先消毒,雖是清酒,但灑在傷口上還是有些疼。孟攬月微微皺眉,但手上動作倒是不停。
那滿臉木然的小姑娘站在一邊瞧著,臉上倒是絲絲驚詫,似乎是孟攬月的舉動讓人很意想不到。
消毒過後便是縫合,對於自己縫合的技術,孟攬月十分自信,即便是對著自己下手,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疼,是肯定的,期間她喝了幾口酒,然後繼續,看的那小姑娘更是目瞪口呆。
幾次欲張口說些什麼,但似乎又擔心驚擾到孟攬月,直至盯著她用針線把自己的傷口縫合完畢。
對著鏡子仔細觀察了一番,孟攬月較為滿意。拿起那藥膏擰開聞了聞,依據這味道能判斷出這是消腫清毒的藥。
稍稍塗抹了一番,然後又剪下一截紗布,單薄的一層,係在頭上,隻是遮擋一下灰塵。
拿起酒壺,孟攬月又喝了一口,疼痛沒那麼明顯,酒果然有用。
小姑娘站在一邊,不眨眼的盯著孟攬月,木然的臉上滿是驚疑不定。
看了一會兒,她的嘴唇動了動,最後終於開口,“三小姐,你從來不喝酒的,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