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頭上的絲絲痛感,孟攬月當下倒是腦子清明的很,不管這個身體是誰,現在她都成了她。所以,無論之前還是以後,她都得一並承擔。除非老天開眼,讓她再一覺睡醒後又回到原來的世界,否則,她得一直在這裏折騰。
這場大雨接連下了三天,三天後天晴日朗,送親的隊伍也再次啟程。
坐在花轎中,這次倒是不再有繩索捆綁著她了。頭上包紮著一層薄薄的紗布,孟攬月微微倚靠著,盡管被抬著,也沒有多舒服。
一切都靠腳,就算外麵的轎夫身強力壯,可這一天下來也走不了多少路。所以流香說需要一個月才會到達目的地,孟攬月是相信的。
這就是不發達的古代啊,所幸沒有茹毛飲血,還有衣服可蔽體,否則,真是想象不出有多慘。
越向西,山也愈發的連綿了,天空也更高湛藍,和所經過的那些地方相比,這西邊好像讓人更舒服些。
不過,往西走,驛站也更少了。有時在晚上根本沒辦法趕到驛站,隻能宿在野外。
這一行送親的隊伍宿在野外不是一般的紮眼,最初還遇到了一撥看似不懷好意的人。
隻是,那領頭的小廝拿出了什麼東西來,那夥人就走了,之後再也沒遇到過那種事兒。
好奇歸好奇,隻是這送親的隊伍對她可是沒好態度,甚至每看她一眼都帶著濃濃的鄙視。所以,她現在也從不與這些人交流。
“三小姐,喝水吧。”暮色嫋嫋,遠處的山邊泛起淡淡的霧氣,不禁讓人心生寂寥。
收回視線,孟攬月扭頭看向出現在身邊的流香,這是隊伍裏唯一會和她說話的人,但顯然的並不親近。這流香對她還是有些懷疑,可能她和以前的那個孟攬月的確沒一點相似之處,所以在這流香看起來她很奇怪。
接過她遞過來的水袋,手指無意觸到了流香的手指頭,冰涼的,還微微潮濕。
看向她的手,孟攬月幾不可微的挑眉,那張美豔的臉也略顯淩厲,“你肚子疼?”
流香縮回手,一邊看著孟攬月的臉,然後微微點頭,小聲道:“奴婢來月事了。”
視線打從她的臉上掠過,小臉兒的確蒼白,而且今天又走了一天的路,她看起來的確不太好。
“月事時腹痛,一般來說都是體寒,而且女人很容易沾染寒氣。”孟攬月倒是懂得,世家中醫,盡管她沒興趣學,可是這麼多年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她可不是中醫騙子。
“三小姐,你還懂這個啊?”這麼些日子以來,流香還是覺得孟攬月很奇怪,和以前沒一點相似之處。以前的她,可是動不動就發脾氣的。
“一般來說,治月事時的腹痛最好還是用保守的法子,我倒是不太讚同吃太多激素類的藥物。把手給我,我給你瞧瞧。”放下水袋,孟攬月完全一副經驗十足的大夫模樣,而且自己也不覺得違和,她的確懂。
流香看著她,然後慢慢的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被抓住,她熟練的把兩指搭在自己的腕上,這一切顯得如此詭異,但她的樣子又莫名讓人覺得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