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插曲導致直到稚月星嫻到了屋門口還在絮絮叨叨地說柳朝陽的不是。這是聲音細微,嚴林也沒認真去聽,就覺得今天姐姐比平時可愛多了。
“算了,不管他了,嚴林,今天燈會,等下我們去買兩個大大的花燈放飛,好麼?”稚月星嫻拍著胸脯擺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姐姐包了,我們買最大的。”
嚴林卻是一笑,“不用,我已經做好了。”
稚月星嫻當即有點吃驚,這嚴林平時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形影不離的,什麼時候還去做了花燈?這讓稚月星嫻多少有些疑惑,“能飛起來麼?”
“恩,前幾年我們放花燈的時候我仔細看過構造了,也問過紮燈的師傅怎麼做,能飛起來,我就是怕畫的不好看。”
嚴林一邊說,一邊從書房隔壁的屋子裏提了三個花燈出來,問稚月星嫻,“漂亮麼?”
“好漂亮。”
這是稚月星嫻脫口而出的話,根本沒經過她的大腦,擺在她麵前的三個花燈,還都不小,都是花朵造型,一朵蓮花、一朵牡丹、一朵玫瑰。
下麵的燈體做的中規中矩,讓稚月星真吃驚的是燈體上麵的三朵花的造型都是惟妙惟肖,每朵花的花葉、花莖、花瓣甚至花蕾都是栩栩如生。
稚月星嫻摸摸這個,摸摸那個,都感覺很好,隨即她想到了一個問題,
“怎麼是三朵,大叔也去嗎?”
“不,”嚴林搖頭,“今天晚上我們一人放飛一盞,還有一盞是給姐姐做禮物帶回家去得。”
此言一出,稚月星嫻再次吃驚,“你,你怎麼知道的?”
如果說以前的稚月星嫻還能偽裝的很好的話,此時她的心防已經失守,在外麵玩了四年,稚月星嫻知道,也該到了回家的時候了。
不說別的,本來十八歲時要進行的成年禮被她直接推了一年,還是爺爺傳話過來說取個雙數,二十歲時再辦,但這就說明她在二十歲時之前必須回家,掐指一算,也就兩個月的時間了。
可以說,半年來,她都過得提心吊膽,她知道自己必須回家,但是她卻舍不得,離家這四年是她過得最舒心快樂的四年,她真的不想失去這些快樂。
但有的時候,有的事情人是無法選擇的。
認命的稚月星嫻一邊裝作沒事一般,一邊卻拿到了嚴林那本《穴道精解。》她本就不是愛看書的人,但是卻罕見的詳細看了一遍《穴道精解》,然後將自己知道的靈穴一個一個的標注到了書上。
這是她留給嚴林的禮物。想著分別的時候嚴林也肯定會很痛苦,她也和柳朝陽說了,找個時間悄悄離開,不要驚動嚴林。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嚴林已經是十五歲了,再不是以前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小不點,稚月星嫻稍微有一點反常他都能感覺得到,柳朝陽知道遲早瞞不住,便實話實說。
“姐姐,雖然我現在還不能離開,但我很快便能出師,等我出師以後,先回家看看父母,然後就去皇天府看你,好嗎?”
看著麵前信誓旦旦的嚴林,端詳著他那那認真的模樣,稚月星嫻突然噗嗤一笑,
“走,我們下山去玩。”也不多說什麼,稚月星嫻抓著嚴林的手,兩個人一人提著一盞花燈,飛也似的朝山下跑去。偌大個屋子便隻剩下柳朝陽一人,柳朝陽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也是連連點頭,突然大聲叫道,
“晚上不回來也沒關係!”
“滾蛋。”回答他的隻有兩個字,卻是顯示出聲音的主人已經無比羞赧外加氣急敗壞。
雖然有遺憾,但嚴林的話卻是讓稚月星嫻放下了心中的石頭,她和嚴林在一起玩的無比痛快,吃小吃、釣金魚、套圈圈、看雜技,拉著嚴林不鬆手的曼妙身姿在人群中穿梭,清亮的笑聲引得眾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