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濤洶湧的搏龍江邊,一名文士正在觀看滔天的巨浪,同時口中喃喃自語,似乎是在醞釀詩詞。
“唉,氣勢啊,氣勢啊,我苦思數十句好詞,卻沒有一句當得起搏龍江這惡浪,唉……”
原來是因為靈感枯竭無法做出自己喜歡的詞句,這名文士顯得無比頹喪,而就在他絞盡腦汁之時,突然間就見一道巨浪自江中飛起足有數十丈高。
再一看,竟然有人踩著那巨浪一躍而起,猶如天降神靈一般,帶著無比震駭的氣勢,從空中穩穩的落在江邊的碎石攤上。
這名文士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急忙擦了擦眼睛,把雙目瞪得如同牛眼,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赤膊著上身,就穿著一條黑色大褲衩,在那裏看著江水,似乎是若有所思。
然後也不休息片刻,竟然是一個飛身躍起,竟然再次躍入江中,三下兩下身形不見。
“這是……”文士大驚之下,突然連滾帶爬的朝著入江鎮倉皇逃竄,邊跑邊大喊,“妖怪啊!妖怪!”
如果嚴林知道自己因為能渡江結果被人看成了妖怪,也不知道作何感想,此時已經距離他第一次下江水過了四個月,前幾月他被江水整的七葷八素。
但是從這個月開始,似乎每天按著筆直的線路來回過江變得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有時沒過癮嚴林還會多來回橫渡幾次,他似乎喜歡上了那種江水衝擊自身的暢快感。
而下午的時間變成了柳朝陽對自己的訓練時間,不知道為什麼,柳朝陽最近的訓練強度明顯越來越高,經常是打完之後還沒休息一會,第二輪訓練立刻開始。
也是嚴林體質奇特,恢複力超群,否則是根本無法扛著這種高強度的訓練的。
而到了晚上,則是嚴林看書凝練神息的時間,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會取出那本《穴道精解》,這本《穴道精解》經過稚月星嫻的修正,已經足以成為任何門派的傳家之寶。
大靈穴開啟,神息便可晉段,小靈穴開啟,神息運轉更穩固,同時配合身體能極大加強體內神息的儲存量。
這些天來的魔鬼訓練加上嚴林自己認真推敲,此時的嚴林已經進步神速,大量靈穴已經被衝開,就剩幾個大靈穴打開便能晉級五段。
但作為一名武者,段位越高,之後的晉段也就越難,嚴林卡在瓶頸這裏已經兩個月了,也不知道突破口在哪。
而每到這個時候,嚴林就愈發的想念稚月星嫻,想想稚月星嫻如果在的話,這樣的問題一定不會難住她的。
“不行,什麼事都靠姐姐,難道還要靠她一輩子麼?說好了要保護她,這樣的話還得是她來保護我。”嚴林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便是奮起精神認真凝練神息起來。
柳朝陽看著嚴林認真的樣子便不去打攪,他有著自己的醞釀,畢竟一直讓嚴林在山上無異於溫室養花,隻有讓其自己去世間闖蕩,才能算是真正的曆練。
又過了數日,一天下午,柳朝陽帶著嚴林正在院子裏教導對戰經驗和到山下去闖蕩在生活上需要注意的地方。突然聽得空中有數道神息由遠而近,來勢極快。
“稚月星家的飛馬?”柳朝陽就是一愣,他知道來的不是稚月星嫻或者稚月星淑,因為神息的氣息不對。
而嚴林也感覺到了不善的氣息,當下一皺眉和柳朝陽停下功課,在院中駐足觀望。
幾個呼吸間,數道黑影由遠及近,果然是六匹飛馬,為首的是一名公子哥模樣打扮的青年,身後跟著一名粉衣侍女,在後麵是四名壯漢。
這六人氣勢極強,個個神息不弱,柳朝陽估算了一下,少爺大致是五段中期,侍女是五段初期,而四個壯漢均是六段神息。
“能騎這麼多飛馬,應當是稚月星家無誤,不過來者不善啊。”柳朝陽冷冷一笑,護在嚴林身前。看對麵眼神便知,絕對是來找茬的。
六人騎著飛馬到了二人近前,也不下馬,居高臨下睥睨而視,當頭那名少爺身材消瘦,麵目稍顯蒼白,顯然是生活沒有控製好,柳朝陽對於這類公子哥向來懶得搭理,就站在原地,看對方如何說話。
“這裏可是鬆山院?”
那名公子用手中折扇一指柳朝陽,柳朝陽對這種無知小輩怎麼會理會,隻是哼了一聲,繼續站在原地。他不說話,嚴林自然不會說。
經過幾年的調教,嚴林的性格在母親的果斷、陸中奇的冷靜之下,又增了一分柳朝陽的霸氣。
沒錯,柳朝陽看似玩世不恭成天無所事事,但隻有親眼見過他練功的嚴林知道,那一拳一掌打出的氣勢給他造成的震撼,遠在一拳重傷花斑魔豹的陸中奇之上。
“問你們話呢,聽見沒有!”見兩個人不說話,公子身後的一名大漢厲聲叫道,“再不回話,打斷你們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