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緊張的神情讓讓淩雪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淩雪心生疑竇,怔怔的看著他,仔細品味著他話裏的意思。
秦朗回過神來,唇瓣慢慢勾起一抹弧光,邪魅地看著她,“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臉上遊離:“告訴你,別自作多情的想到我有多麼在乎你肚子裏的孩子,我隻是想親自確認,然後親自帶你去手術台!”
淩雪眼底突起的希望瞬間坍塌,臉色皺白,暗諷自己想到了其他。
“秦朗,告訴你,孩子不一定就是你的,你幹嘛非要為了我這樣的女人,讓自己的雙手攤上人命呢。”
秦朗瞳孔驟然一縮,良久平複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難道你還有其他男人?”
“婊子和妓女難道隻會守著一個男人嗎?”淩雪用他當初侮辱她的話來堵他。
一想到他狠絕殘忍的話,淩雪渾身惡寒,無論如何這個孩子她都要保住,她不能讓他殘忍的殺害他。
現在破罐子破摔是她的無措之舉,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他厭惡他,嫌棄她,從而放了她。
秦朗斂了斂眉,藏起眼底一閃而逝的惻隱,幽深的目光定在她平靜的臉上。
“那天為什麼要在枕頭底下藏著起子?”
淩雪眼眸一怔,有些詫異他知道了起子的事,想了幾秒,她貝齒緊咬著下唇,憤恨的說:“雖然是婊子,但是一定要婊的剛烈一點,得讓你們男人嚐點苦頭。”
要是以前,她肯定會借機解釋,心底也會有沉冤得雪後的激動,可是她現在沒有絲毫的如釋重負和觸動。
他對她的不信任,對她不堪入耳的辱罵早已侵蝕著她千瘡百孔的心髒,她心頭早已是麻木的死寂。
秦朗嘴角微勾,突然笑了笑,拍手拍了拍她的臉頰:“跟著那個暴發戶後麵,現在都學會避實就虛了?”
淩雪神色一慌,忙別過臉去,秦朗一手撐在牆上,一手扣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扳回來,逼著她不許躲閃逃避:“淩雪,跟我玩這點心計,你道行還淺了點,別忘了,你好歹跟過我幾年,你總是標榜自己是婊子,不就是想讓我厭惡你而放了你嗎?”
淩雪臉色皺白,死死咬著嘴唇,硬著頭皮否認:“我沒玩心計,不是你說我是婊子嗎?我哪裏敢否認呢?
她受不了他落在她臉上那兩道犀利的眼神,忙轉移了話題:“……對不起,劉總他們在等著我,我要回去了,請你讓開。”
“劉總?”秦朗冷聲的笑:“叫的挺親昵的,告訴你,他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所以你別以為自己有了這份工作就衣食無憂了?”
“秦朗,你到底想怎麼樣?”淩雪怕他又使什麼壞招,猛地推開他,沒忍住的質問。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要讓你生不如死!你以為我說著玩的?”秦朗伸手將她拽了回來,一隻胳膊撐在牆上,將她困在牆角,退無可退,隻有他那雙眼睛,灼烈的讓人無可遁形,“不過,你如果想保住孩子的話,可以求我?”
淩雪不想再和他起衝突,抿抿唇,隻能見招拆招:“好,那我求二哥放我一條生路,如果我懷孕了,放過孩子,饒了我,可以嗎?”
她的盈盈秋水泛酸,卻也不得不強顏歡笑的對上他的幽深的視線。
“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心情好的話,也許會饒了孩子。”在淩雪懸著心還沒來得及下落時,下一秒他卻扯起嘴角冷笑:“不過嘛,孩子的媽媽不會是你。”
他的嗓音,劃破包間裏寧靜的假象,一並朝她刺來!
淩雪心一窒,驚恐的瞪大雙眸:“你什麼意思?”
秦朗鳳眸半眯,借著燈光似笑非笑的看著淩雪:“我會讓孩子喊其它女人為媽媽,你呢充其量就是孩子的小姑哦,不對,應該是前小姑。”
他的這句話像把銼刀,捅得她體無完膚,支離破碎,淩雪臉色一白到底,“秦朗,你怎麼能這樣?”
“那我該怎麼樣?”秦朗繼續朝她心窩捅著刀子,“難不成,你以為我會為了孩子娶你,給你名分?”
淩雪死死咬著嘴唇,一直咬到唇角發白,恨不得拿刀捅死他。
秦朗低低一笑,對上她橫眉冷對的臉龐,再次抬手拍了拍:“你想想,婊子配做我孩子的母親嗎?”
扔下這句話,他深深的掃了一眼淩雪轉身走出包間,重重的摔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