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忘又怎樣?秦朗,你還嫌我不夠傷心難過,要把這些翻出來再傷我一次是不是?忘沒忘記是我的事,不是你操心得起的!也請你不要再來拿以前的一些事情來博取我的原諒,現在我隻希望你立刻在我麵前消失!消失!”
此時淩雪對誰都是防備的姿態,整天不安的像隻備戰的刺蝟,披著掛刺,刺的男人的心血肉模糊。
秦朗囁嚅著,想要開口說話,可喉嚨卻像是堵了一塊滾燙的鐵,燙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良久,他才顫抖著嗓音擠出幾個字:“小雪,難道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對,我們回不去了!”淩雪一動不動地頓在原地。
她日日誠惶誠恐的時候,他,做了什麼?!
她死死地盯著他,任憑淚水傾瀉而下:“我本來可以和寶寶能平靜的生活在貴州的小山村,可你卻不顧我的意願將我帶回秦家那個窒息的牢籠!”
淩雪指尖摳翻,手指在扣著嫩肉,唇瓣顫抖:“你將我帶回牢籠也就罷了,還將我關進地下室,才讓秦昭仁那個老惡魔趁機侮辱我,才讓他有機會狠狠的踢我一腳,即使那樣那時我都還奢望你能回來救我們母子。”
秦昭仁狠心踢覆的那個畫麵,光是想象一下,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一樣插進他的心髒,讓他痛不欲生!
“我有抓緊回來,想第一時間回來救你的,那時我不知道他踢了你的肚子。”他悲慟地說著,聲音破碎成殤,全身的血液衝進腦子裏,快要將他撕碎!
此刻他隻能解釋,解釋他的衝動,即使遲了,也要解釋。
“可你回來是怎麼對我的?!”淩雪看著輪廓模糊的他,哀哀痛哭:“你回來就冷語質問,最後不顧我的解釋卻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
說到這,心底最痛的傷口再度被揭開,身體更是顫抖不止:“秦朗,如果沒有那晚你的強迫,寶寶如果還在,也……也許我會奢望我們能回到過去,即使你之前使著勁的報複我,有……有過其他女人,我都能忍受!”
男人眸色一閃,快速打斷她,挑著重點的解釋:“我沒有其他女人,我和他們都是逢場作戲,就是為了氣你,從始至終,我隻有你一個女人!”
可淩雪麻木絞痛的心並未男人的解釋而有絲毫的鬆動,攢了一肚子的話,今天一定要和他說透。
淩雪嘴角勾起自嘲的笑,繼續說:“之前你怎麼折騰我,我都覺得愧疚你,畢竟是我父母犯了錯,讓你失去血……血脈和愛你的母親,我知道你心裏有氣,有了寶寶後,我更珍惜他,可你卻不斷的恐嚇我!
你知道那段時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即使你那樣對我,我都時不時的在心裏為你找著理由誰讓我爸媽對不起你呢?誰讓我愛你呢?
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那晚,不顧我的祈求蠻橫的強迫我,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的強迫,說不定寶寶還能救過來,可是你卻背道而馳的違背了我的意願……”
說到這,整個身軀朝墓碑滑去,捂住自己的臉,哭到不能自已,“你知道嗎?寶寶流掉後,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夢見寶寶粉嫩的小臉,睜大淚眼一直一直盯著我,仿佛在控訴我沒保護好他。”
“別說了!別說了!”秦朗掙紮著起身,捂著痛到窒息的胸口,頎長的身軀此刻顯得瘦削佝僂,他虛空地看著她,“小雪,求你,你別說了!”
他終於明白她的心境,她一步步的退讓,一次又一次的隱忍,可第二個孩子因為他的衝動沒了,是她對他容忍的底線!
可他卻毫無退路的破了這條底線,硬生生的將她最後的希冀掐滅。
可孩子沒了,他也心痛到窒息,良久,他看著淩雪,語氣低到塵埃裏。
“小雪,我說過了,我會用餘生補償你,生者如斯,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他緩緩靠近她,伸出手臂想將她擁進懷裏,可因淩雪冷冰冰的神色,硬生生的將手放下。
“小雪,讓我繼續照顧你,好嗎?”
生者如斯?照顧?
覺得這兩個詞從他嘴裏說出來,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他們沒有保護好孩子,還能若無其事的生活,可能嗎?
現在被他折騰的身心具備,滿目瘡痍,他又來說照顧她?不諷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