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又傳來了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傅景寒和文初同時扭頭,看到剛剛站在門口的保鏢,跟隨在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後。
文初心中立刻明了,這個男人就是孫凱文二叔,孫勝利。
但看到孫勝利的造型時,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個子不高,比他身後的保鏢矮了將近有一頭,可周圍散發出的危險氣息,讓人不敢怠慢。
而另外一個具有標誌性的東西,則是他的陰陽頭,另外半邊全部剃光了,可又被鑲上了一層金殼,膚色有些黝黑,按孫凱文的說法,應該是五十歲的人,臉上卻看不出皺紋。
文初抿唇,難怪非要委托傅景寒來,如果是這麼一個人。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大概能勉強考慮一下和這種人打交道。
反正都是一個死,死在這種人手裏也就會顯得光彩一些。
在傅景寒和文初朝他看過來的時候,孫勝利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紐扣。
是純金的,在門口路燈的照耀下,閃爍了一下。
但是比那枚金色紐扣更引起文初注意的,是他手上戴著的扳指,三個手指,或翠綠或純金,閃閃發光。
以及,中指處磨出的厚厚的繭,文初心中明了,那是長期玩qiang留下的痕跡。
文初心裏五味雜陳,一時間竟想不出什麼詞來形容他。
隻是在孫勝利挑眉看過來的時候,文初還是從他深邃的眸子裏,感覺出了自己的幾份恐懼。
傅景寒不動聲色的捏了一下文初的指尖,算是安撫,語氣不卑不亢,“孫先生。”
孫勝利這麼一挑眉,額頭上就有了抬頭紋,溝溝壑壑,顯得越發陰森。
他一開口,聲音短促有力,“回來了?”
文初盯著他的眼睛,發現他雖然是麵朝自己,但目光越過了自己的肩膀,看向身後的孫亞楠。
“嗯。”
孫亞楠敷衍的應了一聲,隻是一聲鼻音,文初還能聽出他們父女之間的劍拔弩張。
孫勝利冷笑一聲,語氣裏有幾分咬牙切齒,“三年了,我派人去澳洲找過你多少次,沒一次能見到你,這次就這麼一個電話,就肯乖乖回來了?”
文初被孫勝利的語氣嚇得打了一個激靈。
孫亞楠沒有說話,文初也看不清她是什麼表情,但能感受到緊挨著自己的傅景寒的體溫,心中便覺得安心。
孫勝利還想再對孫亞楠說什麼,被傅景寒打斷了,“孫先生,我這次過來,是有事情想要和您談談。”
“談談?”孫勝利的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他比傅景寒低了將近一個頭,但仰頭看著傅景寒時,目光絲毫不退卻。
隔了許久才冷笑一聲。
“誰給你的自信,兩手空空就過來跟我談?”
傅景寒語氣同樣不善,“您想要的東西,我不要給你帶來了嗎。”
文初隨即就明白了,傅景寒口中的“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了。
難怪以傅景寒的脾氣,願意心甘情願的在鐵門外等這麼久,說白了,無非就是等孫亞楠的到來。
不然怕是在這裏守一晚上,也守不出來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