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一時間不知道該上前安慰還是悄悄的離開,至少不至於讓孫亞楠這麼驕傲的一個女孩子覺得太難堪。
躲在陰影裏的她幾乎都能聽見孫亞楠心嘎嘣脆的聲音。
一個從小被所有人都捧著掛著的大小姐,第一次對傅景寒表達心意被拒絕的徹底,第二次對一個原本待在自己身邊對自己唯命是從的保鏢動了心,可一樣被拒絕的徹底。
文初咬了咬牙,還是忍不住朝前走了兩步,小聲又試探地喊了一聲。
“那個……亞楠?”
孫亞楠沒有看她,依舊死死地盯著許梧弋的眼睛,吞了一口唾沫,淡淡的說道。
“我沒事。”
頓了兩秒鍾的時間,仍然不甘心的又看了許梧弋一眼,終於鬆開了一直抓著他手指的手,低著頭笑了一聲。
“走吧,回家。”
許梧弋聽言,還停留在空中的手指顫了顫,最終攥緊,將手環收在了自己的口袋裏,轉身為她帶路。
孫亞楠的語氣鎮定,但她出門時趔趄的腳步還是暴露了她的心思,腳下又被門框絆了一步。
文初慌忙上前兩步想要扶她,但終究距離太遠,還是沒能來及。
孫亞楠的膝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條件反射的就想用雙手按住地麵,但連帶著雙手一起在石子路上摩擦了一小段距離。
北川已經是十月下旬的天氣,空氣漸冷,但孫亞楠還是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褲,而庭院的路又是石子路,褲子被磨得發毛,手上也立刻磨出了血珠。
聽見身後麵的動靜,許梧弋立刻轉身,看到孫亞楠趴在地上時,瞳孔驟然一縮。
文初搶在他之前把孫亞楠扶了起來,許梧弋的手停在半空中,又縮了回來。
文初皺眉,抓住了孫亞楠的手。
記得自己之前還戀戀不舍的捏了好幾次,覺得像貓咪的肉墊一樣軟。
但這次的肉墊卻浸上了星星血漬。
文初慌扶著孫亞楠就要朝屋裏走。
“家裏有酒精和碘酒,趕緊消消毒處理一下!”
被磕的這一下毫無防備,幾乎是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了膝蓋上,疼的孫亞楠一時間沒了知覺。
她剛剛被扶著站起來,腿猛的發軟,不受控製的又要跪在地上。
文初的力氣也不大,一下子沒扶住,許梧弋見狀,立刻單膝跪在她跟前,用自己的大腿替她墊了一下。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孫亞楠的眼眶就紅了,但還是搖著頭說道。
“沒事兒,不疼。”
文初當然不信她的話。
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小公主,平時碰了一下桌子腿都要嗷嗷叫著博取周圍人一番關心,這次都已經見了血,卻偏偏咬的牙牙忍了下來。
文初直戳梁當的拒絕道:“不行,你要是這個樣子回家,都不用等你發炎了,你爸就直接拿著大砍刀堵我家門口要我償命了。”
許梧弋一隻手托著孫亞楠的手臂,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語氣裏聽出了幾分緊張。
“小姐,我扶你進去。”
文初有些擔心的看了眼孫亞楠,也不知道她樂不樂意讓這個小保鏢動她。
卻聽見她悶聲悶氣的說了一聲,“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