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文初是被太陽的光亮照醒的,伸手在自己的眼前擋了一下。
朝旁邊側過頭,見旁邊的床鋪仍然是空著的。
伸手摸了摸,尚有餘溫,閉著眼笑了起來。
傅景寒昨天是回來過的。
文初躺在傅景寒的被窩裏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會,才用胳膊肘支著身子坐了起來,將手上的紗布一股腦的全都拆了下來。
本來是想把腳踝處也給拆了,但拆到一半就聞到濃濃的藥味,撇了撇嘴,單腿跳著去了浴室。
臨出門,文初特意紮了一個高高的馬尾,對著鏡子來回甩了好半天,總感覺高度不太夠。
一直到傅景寒推門喊她去吃早飯,她還在撥弄著幾根發絲。
傅景寒頗為耐心的坐在沙發上,等她收拾頭發,可等了五分鍾,見她來來回回還是拽著那兩縷頭發。
淡淡點評道:“已經很好看了。”
“不行,這裏還是顯得有一點扁扁的,像是塌進去了一樣。”文初對著鏡子認真的分析著,又朝旁邊側了側頭,伸手拽出一小縷頭發,將剛剛那一塊感覺像是缺了一塊的地方填、滿。
“你看這下就對了。”文初拍了拍手,又對著鏡子甩了兩下馬尾,覺得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扭頭看這個傅景寒笑了笑。
“你不覺得我頭發淩亂的很巧妙嗎?”
傅景寒衝著她勾唇笑。
“嗯,巧妙。”
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文初的跟前。
“那現在能去吃飯了嗎?”
文初點頭,一邊走出門一邊說道,“吃完飯之後我想先去醫院一趟,再去整理新公司的事。”
傅景寒抿唇,點頭答應。
“好。”
他們兩人到醫院的時間,恰好是孫凱文從重症監護室轉出的時間。
玄冰冰守在新病房,囑托著護士安排房間,將各種細節全都打點得清清楚楚。
傅景寒和文初站在門口處,看著玄冰冰忙碌的背影,文初開口喊了他一聲。
玄冰冰扭頭,憔悴的模樣讓文初看著不由得心疼。
玄冰冰疲憊的笑,“你們來了啊。”
病房走廊——
“醫生說了,再留在那邊也沒什麼用了。”玄冰冰麵無表情的說道,“現在雖然昏迷不醒,但是總算是把命保住了,能不能醒過來,全看造化。”
說著說著,玄冰冰的眼眶有些泛紅,抬頭看了天花板一樣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擠出一抹笑。
“從重症監護室轉出來,總歸是可以天天守著他了,不然一天隻能去半個小時,太痛苦了。”
文初低頭,安安靜靜的陪在玄冰冰身側。
“這個孩子我決定留下了。”
玄冰冰伸手深吸一口氣,提了提音量,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扭頭看著文初,牽強的扯出一抹笑。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就希望到他醒過來的時候,不論是兩年,五年,還是十年,我都可以領著這個孩子,站到他的床前告訴他,你看,你最喜歡的寶寶,我都撫養到了這麼大了。”
玄冰冰說著說著臉上的表情開始不受控製,吸了吸鼻子,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喃喃自語道。
“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吧,很開心我變得這麼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