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也是靈器的使用者?!”我驚訝地看著眼前那個一手拿著純白長弓一手舉著蠟燭的少女慢慢起身。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她言語裏的那個“分身”有著多麼深層次的意義,不過,無知有時也是件好事吧。
“這才發現,你也還真算夠遲鈍的。”她將弓又背到了背上,然後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她回到我跟前,慢慢蹲下來。
“這個你拿著,小心點,別弄滅了。”
“哦,恩。”
我怎麼總覺得我自己變乖很多了………
然後等著我的便又是尷尬到要生病的異類公主抱。
要不是我動不了………
不過她的手還真是穩啊,纖細的手臂完全看不出蘊含著這麼大的力量。作為一個男性,我的身材雖說不上壯碩但也不算單薄,她卻能這樣輕易的抱起,這難道也算是所謂的反差萌?
她到底是從哪裏得到這份力量的。
我回想起了和伊澤爾對戰時的場景,在第二境界解放之後,不僅是武器,我自身的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難道你的靈器是一直發動著的嗎?”我說出了唯一的可能性。
“恩,出於一些原因,我沒法讓她停下來。”她不緊不慢地向前邁著步子,一個一米五不到的女孩抱著一個一米七的男人,男人手裏還提著蠟燭捏著傘,這場景實在是有些可悲……
“不會失控嗎?”那時我的舉動,現在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
“我相信著她,畢竟,她就是另一個我。”
對於武器就如對自身一樣信任,這點我或多或少也能理解一點。隻是,我仍然不敢保證下一次解放第二境界,我是不是又會變成那樣。
“說起來,你又是怎麼獲得靈器的?”我覺得,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考慮,能盡量了解她一些都是有益的。
她突然停下腳步。本來就什麼表情都沒有的臉,在這蠟燭微光的照耀下,顯得更為蒼白。
“關於這件事,我給你一個忠告吧,別對持有者問這個問題。為了力量,人,總是要付出等量的代價的。”
我瞥了一眼她的眼睛,精巧的眼眶中如同鑲嵌著深幽的寶石,那白色的虹膜的中心,蘊含的,是過去的記憶,無聲、無情,不見對未來的哪怕一絲期望。
在見到她之後,不知不覺我說的話就變多了,考慮的事情也多了,感覺在她麵前,我就像一個想要努力在大人麵前表現自己的孩子一樣。在她身邊,我才漸漸明白了一直以來自己是多麼的單純。並不是什麼都不想一味地聽從命令就能稱為冷靜,並不是眼中隻有完成目標什麼都不關心就能稱為成熟。出現在我麵前的她,雖然怎麼看都還隻是個孩子,但是在我看來,她已經是個可以獨當一麵的人了。隻是,總覺得,她那靈魂的深處,少了一些什麼。在她的眼裏,我看不到那種人心中獨有的溫暖。雖然這句話由我來說可能不是很合適,但是,對於一個人來說,沒有一絲對世界的憧憬,也是一件很可憐的事呢。
“你好可憐。”
或許我已經漸漸明白了,巡查與那女孩的話。沒有情感地活在這世界上,確實不是一件值得用“活著”來形容的事吧。
“你說了什麼?”小巧的臉朝我看了看。
“沒什麼,現在我們要去的是哪裏?”
“我以前的家,或者說,我作為一個普通女孩生活過的家。”她眼睛隻是看著前方的路,就像隻是普通地說起自己的家那樣,“之前那座木屋其實本來是一間儲藏室,因為離麥地比較近,用來放家裏用不完的小麥,儲藏室和住宅之間由穿山的隧道連著,本來這是條公共通道,有好幾戶情況相似的住戶一起在用,不過,因為現在這裏也沒什麼人住了,所以不用擔心有別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