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池說道:“烈兒迷上了一個天天要殺他的女人。”
“啊?”方天媛吃了一驚。“伯母您先別著急,慢慢說,現在說的我越來越糊塗了。”
“小媛,伯母當你是外人,也不怕家醜外揚了。”丁月池掉了幾滴眼淚繼續說:“本來我也是不太知道這事兒的,結果這次我一回來,才發現家裏住進了一個女人,這是這些年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烈兒雖然女人多,但是從來沒有留女人常住過。”
“接著下人就告訴我,這個女人一開始是天天對著烈兒喊打喊殺的。我吃了一驚,趕緊問烈兒是怎麼回事,烈兒對我說得輕描淡寫的。說這個女人現在懷了他的孩子,等孩子生下來就趕她走。”
“我以為是這個女人靠著孩子纏上了烈兒,所以給那個女人了一張卡,讓她離烈兒遠遠的。那個女人果然見錢就眼開了,立馬答應離開烈兒。可是烈兒不知中了什麼邪,偏偏就不答應讓那個女人走。”丁月池越說越氣,唾沫星子在空中張牙舞爪。
“甚至那個女人病的時候,雷迦烈還衣不解帶的一直在醫院照顧她。”
方天媛聽到這裏,神色有一點黯淡,丁月池口中的雷迦烈是自己從未見過的。自己一直以為他是一個不太會表達情感的人,隻有對自己一個女孩子特殊。可是聽丁月池這麼一說,原來烈哥哥也是會心疼人會照顧人的啊,為什麼自己得不到這種待遇呢?
方天媛的聲音有些苦澀,卻仍在安慰丁月池。“伯母,你別生氣了,也許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啊,烈哥哥找到真心相愛的人,伯母你應該高興啊!”
“哈!”丁月池諷刺的反駁,心裏暗罵方天媛是個沒腦子的女人。心裏這麼想,但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仍舊是一臉悲戚的拍拍方天媛的手。“小媛,你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但是你的善良可能意識不到那個女人的卑鄙。”
“前麵下人給我說那個女人對烈兒總是喊打喊殺,我還以為這是你們現在的小年輕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也沒太放在心上。可是後麵不知怎麼回事,也許是那個女人體質太差,又也許是她自己不小心,她肚子裏的孩子竟然流產了。在她流產住院的這段時間,烈兒連家都沒有回過,一直在照顧她,可是這個女人一點良心都沒有。把孩子流產的原因全都怪罪於烈兒,甚至後麵用花瓶把烈兒砸進了醫院!”幾句話就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把所有的錯都推在了寧博雅自己身上,丁月池抹黑人的功力可見一斑。
方天媛倒吸了一口氣,慌張的問道,“烈哥哥沒事兒吧?哦,對,剛才看沒什麼事,那伯母,醫生說會不會有後遺症?”
你才有後遺症!丁月池沒好氣的白了方天媛一眼,真是個不會說話的丫頭!
方天媛心裏有些焦急,完全沒注意到丁月池這一眼其實是在瞪她。
“烈兒福大命大,當然沒事兒,可是醫生說了,這次真的是烈兒運氣好,花瓶再砸偏一點,我就再見不到烈兒了。”誇大其詞從來都是丁月池的強項。
丁月池又驚恐著握住方天媛的手,“可是小媛你知道嗎?就算這個女人這樣對待他,烈兒仍然對她不死心,不顧我反對要跟那個女人住在一起。我真害怕那個女人哪天獸性大發,真的把烈兒殺了,那我也不想活了。”
方天媛趕緊抱住情緒激動的丁月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丁月池剛才說的,真的已經超出她的理解範圍了,像是電視裏演的一樣,烈哥哥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難道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方天媛腦子裏閃過一個這樣的詞,這個詞自己以前在美國的時候,經常會在報紙上看到,一直以為那隻是很少很少的情況。剛才聽丁月池描述了一番,真的感覺還蠻像的。因為共同點都是受虐者因為一些原因,對施虐者產生了一種心理依賴。也許自己多了解一些這種情況,可以治好烈哥哥?
丁月池一直在觀察方天媛的神情,一直準備著在她鬆動的時候再給她點信心,當她看到方天媛的臉色好了一點的時候,不由得心裏也燃燒起了一股希望。難道這個傻丫頭真的有辦法嗎?
“小媛,阿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烈兒因為那個女人的事情,已經好幾天沒有跟我好好說過話了,今天你來,烈兒才多說了幾句,感覺心情好了一些。是你一下子讓阿姨看到希望了,你一定要幫幫阿姨啊!”丁月池不動聲色的再給方天媛下了一劑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