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露餡,她的心底就是七上八下。眼看著自己願望就要達成了,為什麼卻越來越忐忑了呢?
暮色漸漸落下來,整個城市變的燈火輝煌,城市夜和天上的銀河相映成輝,繁華的好像永遠不懂孤獨是什麼。可實際上,在那一幢幢鴿子籠裏,總有些示意的人難以排解寂寞。
即便是豪華的別墅裏,也有人為情所困!
此時小南門別墅裏的雷迦烈就是其中一個。燒灼的烈酒灌進了喉嚨裏,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麵前其實已經空了一瓶酒了,可是奇怪的,他的神智好像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晰過。
扯了扯脖領子,他繼續喝下一杯烈酒,眼底漫上冷冽的殺意!從頭到尾,他像個傻瓜一樣被那個女人玩弄與鼓掌中,可惜他始終沒有辦法真的對她痛下殺手。
這種挫敗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換來的卻是她一次次的背叛和冷情。那個女人真的沒有心?
“雷少……”安傑熟悉的聲音響起,拉回了雷迦烈混亂的思緒,他微微側目餘光掃過,發現他的臉色很是難看。
“怎麼?出了什麼事?”
“歐陽柔生病了……”
雷迦烈舉杯的手就這樣生生的頓在了原地。“生病?”
接著安傑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雷迦烈也不由吃驚,“真的沒有辦法治好?”
安傑有些難過的垂頭,“應該是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治愈的患者……”
雷迦烈放下酒杯,聲音都變的輕了幾分,“那麼你打算放棄?”
“我……”安傑尷尬的赫然抬頭,難道雷迦烈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不然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話?
“你喜歡歐陽柔。”雷迦烈一針見血的說了出來,讓安傑忽然無處躲藏,他定定的看著雷迦烈半刻,最終點頭:“是……喜歡,很喜歡,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雷少……原來這就是喜歡。”
他的話讓雷迦烈本是帶著淺笑的眸子頓時冷冽。喜歡?他是在暗示他也是那麼喜歡寧博雅嗎?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全世界的人都看的出來了,可是那個女人卻還在辜負自己的心!她的聰明呢?不是說是高材生嗎?這麼久的相處,她一次次忽略自己真的就那麼無所謂?
一仰頭,一杯烈酒再次進到了嗓子裏。安傑靜靜地看著自家總裁,原來情之一字,困擾的何止是一介莽夫,就是雷迦烈這樣的精英,就是自己這樣一個眼底隻有事業的男人,不是一樣為了情而牽腸掛肚?
不知不覺又想起了歐陽柔那張柔弱的小臉。她現在在做什麼?身體好點了嗎?會不會再次發作?如果身邊沒有人又該怎麼辦?
安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對於歐陽柔來說,她現在就是個脆弱的瓷娃娃。疾病也許本身不是致命的,可是帶來的影響卻是危險的。
而歐陽柔說想要獨自冷靜下,也並不都是敷衍寧博雅,誰的生命裏發生這麼大的變故,都要有個緩衝的階段。更何況她還有件心事沒有解決。
如果自己真的和寧博雅離開,以後恐怕都不會見到安傑了吧?那麼他會很快忘記自己嗎?不知道為什麼,她一向克製,可是現在卻那麼想聽見他的聲音。
哪怕在說說話也好。猶豫了許久,她終於在空闊的小公寓裏撥通了安傑的電話,開口的第一句便是:“今天的事情真的是謝謝你了。”
她慶幸有這麼一個好用的借口。不至於太暴露自己的想法,而那邊安傑同樣激動。剛才客廳裏他還看雷迦烈那麼鬱悶的喝著悶酒,還在感慨著自己的愛情如此忐忑。
這一會歐陽柔就打來了電話,怎麼能叫他不高興?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你現在還好嗎?之前寧小姐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方便多說什麼,畢竟你們最好的朋友,有她照顧你我也很放心,不然的話……”
說到這裏,安傑忽然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多了,歐陽柔不是寧博雅那樣的人,對所有的愛恨情仇那麼敏感那麼清晰,歐陽柔是含蓄的人,任何時候看她都是溫溫柔柔的樣子,就算心底厭惡什麼喜歡什麼,外麵的人也不會看太明白。
麵對這樣的歐陽柔,安傑覺得過重的話,太清晰的話都會把她嚇跑,所以他是那麼小心翼翼,就怕她會多想了什麼。
“不然什麼?”意外的,平時羞怯的歐陽柔忽然主動的問了出來,臥室裏的安傑愣了下,緊張的就道:“不然我應該會把你送回房間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