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大莫過於心死。而我此刻,正享受著心死了還要活著的折磨。一直徘徊在現實與夢想平衡的兩端,分不清到底該歸屬哪個世界。唯一的感覺是:一個身體裏承載了兩個靈魂的沉重!離開了心殤的故土,也許,我這一生注定了不能有始有終地隻愛一個人,卻隻有那麼一個人讓我笑得最甜,也讓我傷得最深。事是人非後,我們不可能再成為朋友,因為彼此曾傷害過;也不可能成為敵人,因為彼此曾相愛過!放不下心中那一點點的自尊與傲氣,也做不到灑脫而坦然地接受那份落寞,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所以選擇逃避……
承諾街十三號,我拖著空虛的身體,習慣性地打開房門。淩亂的房間,肮髒的地板,昏暗的光線……我深深地陷入柔軟的床裏,失神地望著天花板。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抑或是因為想得太多……
“嘟,嘟,嘟……”第七次通訊器響起後,我終於接受了通訊請求。水印焦急而又興奮的頭像呈三維畫麵投射在空中:“二哥,你在哪裏?呼你N遍了都是“呼叫等待中”。你有沒有回來啊?我正在回來的路上,忘記帶鑰匙了……”
“你回來吧,我在家裏”,我絲毫不帶感情地吐出一句話。關閉了通訊器的同時,心也似乎沉到了冰水中般擅抖起來。或許,她的決絕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我的離開是命運最終的結局。以後應該沒有再聯係的必要了吧!但是,為什麼我還是這麼想她,這麼在意她?隻是輕輕地呼吸都感覺這麼痛。還是希望她聯係現在的我。猛得扯下通訊器砸在牆上,抱著腦袋跪在地阪上痛苦地拳曲著身子!
“我很累,先回房了!”聽到水印敲門聲,我走出臥室打開大門。沒有理會他驚訝地看著我的光頭,半低著頭轉身離開,其實我是不想讓他看到我紅腫的雙眼。我發現這次自己出奇地平靜,也許是因為我的心太亂。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即然沒有挽回的餘地,就要麵對現實,我現在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安靜空間獨處,好好想想我的從前,我需要一段時間來治療心靈上的創傷,好好想想我的將來。
我和水印是同一家公司的小職員,都出生在貧民區,沒有受過高等教育,隻有替人工作來掙取微薄的收入來維持生計。這個社會的貧富差距越拉越大,富豪利用廉價的勞動力來不斷地創造並獲得更多更高的價值,而貧民永遠隻能生活在社會的最低層,卻從未停止掙紮,想著讓生活變得更美好。而我們一行八人,來自全國各地的貧民,聚集到工業發達的N市也正是因為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生活過得更美滿。
由於某些因素,現在隻有我和水印還在一起工作。我們之間沒有秘密可言,開心的事一起享受,難過的事一塊承擔。但是這次我暫時不想把自己的痛苦讓他來為我分擔。個人的情感問題,我不想牽扯到別人身上,現在的我隻是需要時間。
一口洞名單
老大,童斌,Z市人,男,27歲
老二,王怒,Z市人,男,24歲
老三,水印,A市人,男,23歲
老四,李風,S市人,男,22歲
老五,賈清,H市人,男,21歲
老六,餘凱,X市人,男,21歲
老七,王龍,Z市人,男,19歲
老八,金蘭,J市人,女,21歲
現在我們居住的這柱房子,位於繁華的中心城市,二室一廳加上廚房和衛生間,外帶一個小小的書房。其實我們根本租不起很好的房子,隻是因為這是一套公認的“鬼屋”。據說這個房間曾經出過命案,並且以前有人租過來都說鬧鬼,有人還因驚嚇過度導致精神失常而瘋掉,所以我們才以低價租下了這間房子。有個安身的地方已經很不錯了,這個社會又有誰會相信鬼神之說,況且我們根本沒得選擇。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房門無聲地打開了,耀眼的燈光照得我睜不開眼睛。“二哥,後天是我生日,我想那天會沒有時間過,所以我想提前結束我的23歲,你能陪我喝一杯嗎?”從指逢中我看到水印平淡的說,“我還有點事想和你說。”
我緩緩從牆角站起來,沮喪的神情帶著深深的愧疚:“兄弟,我……”
水印擺擺手,打斷我的話:“我知道你心情極度不爽,以前遇到不開心的事你罵幾句也就過去了,這次肯定發生了很嚴重的事,要不然你也不可能一聲不響地走了半個月沒有音訊,而且還把你最愛的長發剃得精光。”我真的好想告訴他頭發不是我想剃的,是被雷劈了一大半後,才索性剪個整齊罷了,不過我現在的樣子確實夠衰的。
“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但是我希望你要振作,不要讓過去牽絆你的前進的腳步!”水印沒有給我任何說明的機會,從背後拿出一頂“安全頭盔”遞給我:“這個送給你,希望它可以讓你變回從前的二哥。”